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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空手套了白狼,一脸幸福地靠在谢辛楼的肩上。

谢辛楼心里膈应得很,但实在怕丁秀那张嘴,心道挨过这一会儿就好了,不想马车前突然窜出个高大的身影。

不仅是马受了惊,连谢辛楼也是紧急拉紧了缰绳,丁秀整个人被甩了出去,得亏谢辛楼拽了一把才没有摔个狗吃屎。

“殿下!”谢辛楼见沈朔一脸冷意地拦在马车前,他立即跳下马车跑去他面前:“殿下没事吧?”

沈朔没有说话,双眼直直盯着车辕上的丁秀,仿佛要将人片成鱼脍。

“你何时与他关系这般近了?”沈朔回眼看向谢辛楼。

“殿下误会了,丁秀连日饥累病得不轻,方才只是借属下的肩歇息一会儿”谢辛楼越说越小声,自知心虚不好遮掩,赶忙转移话题:“我们才到县里,殿下一早便在此等了?”

“嗯。”沈朔应了一声,抬手替谢辛楼拍走肩上不存在的灰尘。

丁秀恰好走上前来,把沈朔明晃晃的挑衅看了个清楚,笑道:“多日不见,殿下怎的好似忘了你我的战友之情。”

沈朔似笑非笑:“怎会,丁大人此行辛苦。太守府最好的厢房,本王一直为丁大人留着。”

丁秀道:“下官听说了,殿下抄了麻昀谦的府邸实乃快意,只可惜赈灾粮被山匪所劫,要想找回又是一番功夫。殿下可有进展?”

“松山他们挖出了一箱兵刃,疑似山匪所留,丁大人可有兴趣前去一观。”沈朔道。

“下官愿出一份力。”丁秀拱手道。

一番客套后,三人一起去往太守府。

“此番费劲心力也只筹来五万石粮,想度过灾年,还是得尽快抓到山匪。”丁秀将账册交给下人,安排人手先将这五万石粮合理派发下去。

喝口水歇息后,沈朔便命人将那箱兵刃抬上来,让丁秀细细研究。

箱身被湿土浸染,内里已有腐朽之迹,然而刀剑却完好无损,丁秀不由惊叹:“这些兵刃当真不是最近才放进去的吗?”

沈朔有意无意道:“这批兵刃制造特殊,本就不畏湿,便是再放个几年依旧冷硬,好比某人随他外出再久,也不会传个消息回来。”

谢辛楼被水呛了一下,找补道:“只要是兵刃都会锈的,不锈定有它的原因。这批刀剑内里坚硬纯粹,没有杂质相互影响,水火便侵入无门。”

沈朔双眸微抬,打量了他几眼,随后又移开:“确实心硬。”

谢辛楼沉默不语。

丁秀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没有听出他们的话中之意:“左右我是从未见过这般好的兵刃,这当真是那伙山匪埋藏的?”

沈朔看着丁秀,不知想到什么,眸中又露出深意:“这些皇室铸造的兵刃,对材料要求极为严苛,必须以昆山寒铁与赤岩二者相互熔铸。这二者依附岩浆相伴相生,彼此交融,非是其他材料可以替代的。”

他说着缓缓起身,默默走到谢辛楼身前,将他的视野完全挡在自己的身影下:“正是因材料独一无二无可替代,铸造要求苛刻,所以只有宫里的人才配得起这批刀剑。当年驻扎岭南的军队只是个后备军,没有资格接触这些。”

“殿下是说山匪是宫里的人?”丁秀吃惊地看了眼门外,结合一些情况,大胆直言:“圣上派殿下来岭南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只是堂堂一国之君,难道不惜放弃三万黎民百姓也要致殿下于死地?!”

闻言,谢辛楼也站了起来,身体肌肉紧绷,手下意识握上刀柄。

“这倒不至于,杀本王的方法多的是,何必这般大费周章。不过本王倒是有个猜测。”

他安抚地握了握谢辛楼的肩,正巧衣袖滑落,露出包扎的伤口,谢辛楼瞳孔顿时一颤:“殿下受伤了?!”

丁秀也被吓了一跳,看了眼沈朔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想来应该没什么大碍:“看来殿下已经与暗中之人交手了,无事就好。”

谢辛楼握住沈朔的手,目光紧紧盯着还渗着血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