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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 星旅 101215 字 1个月前

们仅得二人对局。若能算清牌面,细察对方出牌时的落位,神情与速度,不出五轮便可定胜负。

至于踢毽子,踏球,猜谜,原本皆是简单游戏,她二人却偏能化简为繁,玩得抓耳挠腮,窘态百出,叫人看着都心焦。

兰浓浓在心底抱臂摇头,暗忖若换作自己,定要杀得对方片甲不留。可叹身子却丝毫不听使唤,只得眼睁睁看着,空自心急。

忽有一日,她被抱至窗前,正见院中立着一尊雪人。这雪人不同她所堆的圆头圆脑,细胳膊细腿大肚子的模样,而是与人等高。衣裙褶皱,发丝纹理皆纤毫毕现,眉眼口鼻更是栩栩如生,乍一看去,竟好似雪精化成了人形。

她虽沉默不语,目光却久久凝向窗外。看了许久,久到她忽生疑惑,天空早已被琉璃顶遮蔽,地下又通着火龙,依府中温度,雪人本不该存留这般长久。

又过了许久,她才发觉那雪人之下原是厚厚的冰层,热气难以侵及,难怪三日未化。

只可恼这身子实在固执,任她好言相劝或是厉声激将,始终稳如磐石,岿然不动。

不仅如此,她还不肯好好用饭。前些时日好不容易练就好些的体魄,又日渐沉重无力。连带意识也随之涣散衰弱,总在不经意间昏沉睡去,亦不知何时方能转醒。

第52章 第 52 章 苏醒,痛哭

眼见她再度陷入昏沉, 覃景尧眸中刚燃起的光彩骤然熄灭,周身气息沉抑得令人难以喘息。

他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指下颊肉单薄, 颧骨已然硌手。不过短短七日,先前精心养出的丰润迅速消减, 气色更是差极。即便他较以往更为细致地呵护调养, 竟再不奏效,脸上苍白得无半分血色。

良久,他步出寝卧, 莫畴抬头望见他消瘦却愈发清绝冷峻的侧脸, 垂眸斟酌片刻,终是直言不讳:“郁症愈拖愈重, 重症当施重药。事不宜迟, 请大人早作决断。”

覃景尧额角刺痛, 血液奔涌。白日忙于朝政, 夜夜忧心挂怀, 连日来阖眼不足十个时辰。

他不明白她为何病情骤沉,然眼下境况紧迫,已不容他深究细思。

短短七日, 他眼睁睁看着她消瘦萎靡至此,

他不敢再等, 亦不能再等。

隐隐嘶哑的嗓音低声响起, 带着股透凉的决然:“下去准备吧。”

莫畴心下暗叹情之一字最是伤人,便应声退去——

重药非说下便能下。她如今极度虚弱, 身子须得承受得住,亦要考量天时与地利。

元月二十一,年节前第九日。连绵三日的飞雪初歇, 金乌高悬,阴云尽散,露出一片碧蓝如洗的穹空。

主街巷弄的积雪已被百姓自发清扫干净,众人热热闹闹推着板车,将积雪尽数倾入护城河中。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街小巷的铺面摊贩摆满年货,城门外车马络绎不绝,腾腾热气与喧闹人声交织升腾,熙来攘往,一派盛世升平之景象。

眠鹤胡同内,尚书令甫一回府,朱漆大门随即紧闭。自府门至南北院墙尽头,皆有府卫持刀肃立,闲杂人等一概不得近前。

府内,自藏珍院直通东南一处院落的路径上,天未亮便有仆役洒扫搬运,修整花枝。这条繁花小径每隔一丈便设一尊半人高铜炉,炉火融融。

待日头东升,阳光遍洒,百花竞放,琉璃顶下流光绚烂,恍若仙境。

一股热意蓦然逼近,众奴仆皆垂首敛目,躬身退至两侧。

兰浓浓被人轻声唤醒,尚未睁眼,便觉一道强光灼照在眼皮上,刺得她偏头欲躲。有人在耳畔低语,她竭力去听,依稀辨出不怕,无事,睁眼几字。

眼皮上的强光被一片阴影遮去,她顿觉舒缓,遂放松下来缓缓睁开眼。恍惚间似正被人抱着,入目便是一段如山峰陡峭的喉结?

不待她看清,下颌便被人轻轻托起。下一刻,广阔天地赫然映入眼帘。

托着她下颌的手已然移开。她恍若意识归位,重新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