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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烈的晃动。

发生了什么。

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有脚步声在管道口停了,似乎有人弯下身,双眼朝下探视。

屈孚宁本能地后脑勺发麻,紧绷住身体,屏住呼吸,绝对不能被发现…

有东西在往下滴落。

一滴、两滴、三滴…是水。

“找到你了。”熟悉的声音让屈孚宁瞬间抬起了头。

从管道口滑下来的,是温知初,她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丝还往下滴着水,衣服溅满了血。

温知初撑在管道内,伸出手:“抓住。”

屈孚宁艰难地攀出管道,外面躺着三四个中枪武装人员,他出管道的瞬间温知初把他拽直。这里的动静绝对会吸引来更多的人。

温知初:“跑。”

没有休息的时间,屈孚宁发麻的骨头被温知初半拽着,踉踉跄跄地从通道里往外跑。

从管道里跳下去,到了平地,一路上,又越过几个武装人员的尸体,而后又被温知初拽上另一个通风口。

屈孚宁的手腕被温知初拽着,能感觉到温知初的手心冰凉,袖口的水湿漉漉地往下滴。

他被拽着跑,一路上都是意识恍惚的,自己的脚挪不动、不辨方向,完全只能倚靠前面的温知初带着他跑。

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不知道走到了哪里,一会儿跑,一会儿匍匐,一会儿平地一会儿上通风口,一会儿枪声又响起,温知初开枪杀死了几个路过的武装人员。

血溅于空中,屈孚宁被拉拽住狂奔,没有任何一个歇息的气口,速度快到他的意识完全跟不上脚步,而半道的光景也看不清。

他用力地喘着气,不知道跑了多久,恍惚间只看到温知初的背影,修长纤瘦的身体,沉稳得让人忘了自己身处的危机。

就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解决。

延迟发给屈孚宁的两条终端信息,温知初确实做到了。

她来了,来得很快。

没有让队友僵死在那腥臭的管道中。

直到两人不再奔跑,屈孚宁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没死,自己的骨头还能动。

他的骨头差点真要嵌死在那通道中了。

现在他们站着的地方,附近有个高耸的教堂状建筑,风呼啸着往高处的弧窗里吹,窗户在风中抖动。

立柱这里暂时没武装人员,但教堂里肯定有人。

温知初停下脚步,侧身于立柱前,垂眼望向屈孚宁:“能撑住么?”

屈孚宁扶着柱子,一条腿明显得打颤,用力地点头。

温知初:“我们要爬上去。”

而且,要快。

这里只是暂时没人,但不远处肯定有武装人员过来。

这里是南区的礼拜楼,也是章诎给他们标志出来的藏身之处。

这个藏身之处兼任为整个南区最重要的宗教建筑,是最有可能靠近圣谕者的地方,作为藏身之处,太难抵达了。

要不然屈孚宁也不可能在外面陷入僵局这么久。

他们要去的地方,是礼拜楼的穹顶,更准确的说,是穹顶的拱形玻璃那里。

章诎标志的地方,便是拱形玻璃的夹层玻璃处,那里分为内外两层,中空可以藏人。

原本这么设计是为了贴合穹顶曲度,让穹顶更美观,内外玻璃都是不可从外直视内部的,确实是最佳的躲藏之地。

温知初抬头。

他们需要从三楼的彩绘窗爬上去,爬到穹顶上。

她开口:“走。”

·

绕到教堂左廊。

在一楼凸出的窗台下有半堵低矮的石栏,温知初把枪别到腰后,站在石栏上,手撑在石雕外檐,踩在墙面的石砖缝之间转换落点,攀到二米高的一楼雕花窗窗顶。

往下,朝屈孚宁伸手,让他借力往上,直到他跨到窗户这儿,温知初继续往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