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属下无用!”
薛通顿感一阵头晕,剑拄着地,才稳住重心。一时,暗夜里冲出个人来,乃余夫人,她死钳住曹将军的胳膊问:“为何只你一人,我儿明夷去了何处?”
曹将军将脸一撇,无颜面对余夫人,哑口无言。
曹将军这儿问不出,余夫人换个人,目光摄住薛通:“九殿下,你说,明夷究竟怎么样了。”
薛通满心愧疚,沉重道:“崔大人被俘了……”
“被俘了?”余夫人音量骤然拔高,“什么叫被俘了?你给我说清楚!”
薛通无奈,一五一十道明原委。
余夫人腿一软,当场没站住,幸亏云澜出手及时扶住。余夫人一把甩开云澜,仇恨的眼光依次经过云澜、曹将军,最后黏住薛通:“你自己的妹妹,你怎么不去救?你们明知道再回去是送死,就任他去了?好啊,真好啊!”忽而视线转向面前的屋子,将腿一迈,一面说:“我要亲口问问薛柔,问问她是怎么有脸面扔下明夷自个儿出来的!”
“你就别添乱了,成不成!”崔寿风风火火追来,扯余夫人回去。余夫人不甘心,指着亮灯的屋子口不择言:“你知不知道明夷是为了救薛柔出城才被抓的?都是她,她害了崔家不够,现在连明夷也不放过了……她哪里是公主,分明是个祸国殃民的种子!”
自己亲妹妹被骂得如此不堪,薛通不能容忍,吼道:“我是主帅,崔大人陷于敌手,错在我,我来弥补,别攀扯我妹妹!”说罢,怒而举剑,叫上曹将军回营,即刻制定营救之策。
薛柔昏迷之前,嘱托给云澜一件事,云澜谨记在心,忙忙追上薛通的步伐:“殿下,公主拼死逃出来,不止是为了远离岑贼,主要是为了给您传递消息——京城现埋伏着二十万大军,就等咱们过去,好把咱们一网打尽!那岑贼留着我们家公子是当人质去了,决不会轻易下手的……殿下,不可鲁莽,还需从长计议啊!”
薛通驻足,远远回顾背后那个光点,低吟着:“这个时候了还在为别人考虑,真是个傻瓜……”
*
人都走干净,余夫人才捂着胸口呜呜咽咽,崔寿心如刀割,强打精神搂她离开,道上款款地说:“不怨公主,也不怨九皇子,是明夷自己铁了心要去的。”
昨日子夜,崔介领一队人,乔装打扮混入京城,直接摸至崔府,灭口禁军,搭救崔家人。当时宫中失火,薛柔生死不明,岑熠吐血晕厥,城中乱作一团,崔介趁机顺利将崔家人转移出城。
一路互送到安全地界,崔介暗暗地同父亲崔寿说,薛柔尚处险境,不论如何,他要回去助她脱困。
薛柔乃他的心病,崔寿心知肚明拦不住,便拍拍他宽阔的肩,叮嘱万事小心。
余夫人身体本就不好,那会经历攸关生死的逃亡,惊悸不已,一出城就晕了过去,并不知那父子俩的谈话和崔介义无反顾的折返。
“这傻孩子……”余夫人呆呆听完前因后果,支撑不住,哭倒在崔寿身上。
安慰的话,崔寿不想再提,只循着星斗绵延的方向,纵目远眺,那是崔家曾经的根脉所在,也是崔介万死不辞的地方。
第70章
天明,蛊毒又饶薛柔一回,使她有力气去见一见崔家人。崔家人恨透了她,毫不犹豫将她拒之门外,她灰心落寞站了好一阵子,准备掉头走之际,门轻轻开启,门扇中间探出来的竟是薛嘉:“先进来再说吧。”
薛嘉一直引她至这座院子的北屋,崔家主要人口都在那。除开遣散的奴仆,崔家现剩十来口人,全挤在这座一进院里,毕竟逃亡在外,今非昔比,不能讲究许多。
瞧见她,余夫人第一个甩脸子,冷言冷语道:“你又来做什么?”
她到底还是公主,不可太过造次,因此崔寿按住余夫人,比手势示意她坐:“公主莫怪。”
薛柔惭愧不已,无颜就座,低眉道:“就是我的错。我若不让崔介带我走,或许他便不会……是我拖累了他,对不起……”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