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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冷笑道:“错已酿成,光对不起有什么用?”

崔寿理性,一面安抚余夫人,一面向薛柔说:“即便公主不同意,明夷也会想方设法帮助公主的。明夷他是心甘情愿的,公主不必自责。”

自己的丈夫,胳膊肘老往外拐,余夫人心中愤懑,打开崔寿握住肩头的手,径直到薛柔跟前说:“明夷便是自愿,你也脱不了干系,你得记着他对你的付出,你得帮他。”

崔寿拧眉,出言阻止,薛柔却直接接余夫人的话:“如果可以换他脱险,我责无旁贷。”

余夫人一牵嘴角:“你也晓得,姓岑的扣着明夷所图为何,你有办法的。”

崔介的落网意味着什么,岑熠最终的目标又在谁,诚如余夫人所言,她再清楚不过了。可她搞得遍体鳞伤才逃离,甚至还没见上九哥哥,她如何舍得,如何甘心放纵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毁于一旦。

默默旁观的崔碌看不过眼,站出来提:“似乎也没那么糟糕,既然姓岑的是拿二弟做人质要挟公主,那指定不能凭着心意伤害二弟,有这时间,九皇子应当商量出个对策来了,并非必须牺牲公主才……”

薛嘉嗤然失笑:“你没那智谋,就不要乱出主意。岑熠的手段高明着呢,凡是他盯上的,可以为了得到手,无所不用其极。”她转目朝向薛柔,语调戏谑:“以你和他相处的这几年,你理应比我了解,如果你执意躲着,不仅崔介,我们这些人,更多无辜的人,都得成为刀下冤魂。是你的自由要紧,还是大家的性命要紧,你自己考量吧。”

觉薛嘉言辞略微刺耳,崔碌私下拉扯她袖子,却换来她一记瞪眼,崔碌不敢招惹,灰溜溜闭嘴。

薛嘉的话刻薄,但在理,薛柔难以反驳,垂头不语,黯然神伤。

三喜护主,挺身而出,忿忿不平道:“你们光难为我们公主算什么本事,就好像当年死皮赖脸要公主写和离书一样,和离书写了给你们了,一直受苦受难的都是公主,那么艰难的时候,谁又帮过公主,谁又心疼过公主?合着好事全是你们的,坏事全赖公主头上,我说,你们真是够够的了!”

薛嘉不理三喜,一双眼直视薛柔:“我早就奉劝过你,你安安静静地跟他一起,他不会动你的,尤其你还生了孩子的情况下。不过现在回去也不晚,他对你向来是包容的,如果你肯做小伏低,崔介也会相安无事。”她笑了下,“话说,你不是在意极了崔介吗?他也在意你,肯为你送死,那你又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呢?”

薛嘉的问题,犹如鸟喙,一下一下啄在薛柔的心上。

“公主别听她胡扯,若论自私自利,这些人中,她排第二,没人排第一。”薛嘉之

前卖国求荣的事迹,薛嘉自己揭过不提,三喜可历历在目,朝她啐一口,挽薛柔走。薛柔为方才的讽刺所木讷呆滞,就由三喜摆弄着出去了。

薛柔没回去,而是去了军营。她想见见九哥哥,再问问他,该如何营救崔介。

议了一整夜的事,薛通和部下达成一致:假意在军中制造一起内乱,向外界散播而今起义军军心不稳的消息,岑熠生性多疑,却也好大喜功,兼而他现在寻回薛柔之心迫切,难免不理智,八成会趁此机会,主动出兵,届时薛通会将起义军分为几路,四处引诱迷惑敌军,为他亲率五万将士直捣黄龙擒拿岑熠争取时间;所谓擒贼先擒王,一旦挟持岑熠,又何惧于那二十万大军。

崔介被生擒,倒是个引发内乱的好理由。薛通决定,今晚便将这出好戏抬上场。

薛柔来时,薛通正同曹将军并肩步出营帐。望见她来,曹将军道一句“属下这就去安排”,抱拳走开。

“你不好好养着,来这干什么?”薛通迎面过来,上下打量她,面带嗔怪。

薛柔自然握住他的胳膊,眼里水汪汪的:“是因为我,崔介才……他们说你在营里商讨对敌的法子,我也想出一份力。九哥哥,拜托你告诉我,你们可有明确的计划了吗?”

薛通为崔介的不幸而痛心,也为妹妹不停的自愧而心疼。他回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