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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

该怎么说才好,以前倒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想要见蒋夫人,他竟开始紧张了!

就像面对一场严苛的考核,考题范围未知,结果不可预测。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适应,本能地逃避。

小满一瞬不瞬盯着他,大有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就不放你走的意思。

陈令安额头泌出细细的汗。

他尽可以编个借口,公务繁忙,与他人有约,进宫当值等等。

可他不想再骗小满了。

初秋的风从她的方向缓缓吹过来,如山间清泉,如雨后丛林,清新单纯,沁人心扉。

陈令安感到心在胸膛里跳动。

他晃了下神,有多久,没有这种活着的感觉了?

恍惚中,袖子被人拉住轻轻晃了晃,“去嘛,我母亲很温柔和善的一个人。”

陈令安垂下眼眸,“好。”

或许是他该主动踏出一步的时候了。

第40章

略晚些时候, 小满和何平陈令安到了。

何平是个自来熟,一见蒋夫人就姨妈姨妈的叫,哄得蒋夫人笑个不停, 得知他参加明年春闱,就把书房摆着的什么端砚徽墨、宋纸贡笺、羊毫紫毫狼毫各式湖笔,一股脑塞给了何平。

把何平美得呲着牙花子直乐, 嘴皮子更溜了, 一会儿夸她把屋子布置得雅致有格调,一会儿捧着本书哇哇大叫。

小满白他一眼,“人来疯,安静点好不?”

“这是《尔雅》单注宋蜀刻本!”何平激动得痛哭流涕,“极其罕见, 都以为在宋元战乱中毁了, 没想到在伯母这里还保存着。”

蒋夫人笑道:“原是我父亲的藏书, 我放书房装学问人的, 平时翻都不翻,倒糟蹋这书了, 你既喜欢就拿走吧。”

何平差点给她跪下:“娘, 你就是我的亲娘!”

蒋夫人捂着嘴乐不可支。

和呱噪的何平完全不一样,陈令安显得分外沉默, 除了刚进门时说了两句话,此后便一言不发,安静得仿佛没有这个人。

他一个人静静坐在窗前, 西照的阳光透过窗棂浸入室内,分散成氤氲的光柱,轻轻投射在他身上,给那略嫌苍白的肤色抹上一层淡金色的暖意。

小满偷偷地看着他, 又在他看过来之前飞快挪开视线。

陈令安端起杯子,挡住唇边的一抹笑意。

她大声和蒋夫人商议着今晚的菜色,时不时和何平拌两句嘴,偶尔被何平烦得上火,跳起来邦邦砸他两拳。何平连蹦带跳跑开,没挨半刻钟忍不住又招惹她。

不大的花厅吵吵闹闹的,有这两个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冷场。

“发什么愣呐,小安安——”何平张开双臂扑过来。

陈令安的折扇抵住他的额头,慢慢推远,“与张家那几个亲兄妹相比,她跟你更像兄妹。”

何平不无得意,“血脉并不能说明什么,更重要的是臭味相投……啊不对,是意气相投,日近日亲。”

说话间,蒋夫人招呼他们吃饭。

因何平喜欢这里的糟鸭舌,蒋夫人特命人买了两斤回来,“家里的还没糟好,过三天你再来,我家的独门秘方,绝对比外头买的好吃。”

何平啃着鸭舌,“嗯嗯”直点头。

小满看陈令安盯着面前的盘子不动筷,轻轻推他一下,“每一道菜我都盯着,没有你不能吃的东西。吃呀,还要我帮你布菜不成?”

“哦。”陈令安拿起筷子,夹了块油焖笋放入口中。

“怎么样?”蒋夫人殷切地看着他。

陈令安的嗓音微微发颤,“很好吃。”

小满敏锐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浓浓的思念,还有无法诉说的悲伤。

“那就好。”蒋夫人如释重负地舒口气。

“说起来还是跟你母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