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时候我们都没出阁,小姐妹们每次聚会,都会做点吃食带过去。她最拿手的就是油焖笋,我就跟着学了一二,只是味道终究比不上你母亲做的。”
陈令安深吸口气,声音恢复正常,“已经很好了,多谢蒋夫人。”
小满腮帮子鼓起来了:还蒋夫人蒋夫人的,真没劲!
陈令安瞥她一眼,“还有没有多余的,我可以带走一些吗?姨……姨妈。”
“有,有,多着呢!”蒋夫人登时喜笑颜开,“听小满说,你家里没拾掇,灶台都是冷的。这不行,可以穿得孬,不能吃得孬。”
“前阵子我搬家,整理出来好多伙房用的东西,我们人少,用不了那些个,干脆都给你吧。你什么时候休沐,咱们叫上帮佣收拾出来。”
陈令安想说不麻烦了,他不在家吃饭。然而小满嘴快,抢先道:“他明天休沐!”
何平双手一拍,“那就明天,我也来帮忙。”
蒋夫人起身喊锦绣:“把库房的清单拿过来,我看看短什么东西。方妈妈,趁着还没宵禁,你赶紧找人去,明天起早就干。”
小满跟着方妈妈碎碎念:“多找几个人,哎呀你们不知道,他住的地方那个荒凉,蒿草丛生,绿苔遍地,多好的宅子,太可惜了!”
何平手持纸笔围着蒋夫人团团转,“干娘你说我记。”
小满白他一眼:干娘都叫上了,真有你的。
何平:礼多人不怪~
所有人都笑着,闹着,快乐的气氛充满整个屋子、院子,把陈令安都带出了笑意。
他慢慢收回僵在半空的手。
自家的宅子也确实该彻底打扫了,算了,随他们去吧。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不冷也不热,正适合干活!
陈令安一开大门,就看到乌泱泱几乎站满半条巷子的一大群人,表情一瞬间凝固了。
“早。”小满扶着蒋夫人迈过门槛。
何平扛着一个大包紧随其后,“哎呦喂可沉死我了,让让,让让!”
然后是方妈妈、锦绣,不认识但是对他笑得很和善的人……
陈令安呆滞片刻,问来干活的帮佣:“你们不怕我?”
大婶愣住,“咋的,你不想给钱?”
“给。”
“那为啥怕你?”
“唔……你们不知道我是谁?”
“只要你不克扣我们的工钱,不管你是谁,都是好人。”
陈令安愕然,随后摇摇头,自失一笑。
清爽的秋日底下,人们挥舞锄头除草,平整地面,修补院墙和屋顶,筑炉子砌灶台,将尘埃遍布的门窗回廊擦拭得干干净净,还有两三个半大的孩子跑来跑去端茶倒水。
小满何平因为东西摆放在哪儿争执不休,蒋夫人笑骂几句,又忙着指挥众人收拾书房去了。
沉寂已久的宅院再次热闹起来。
陈令安立在廊庑下,有些出神地看着忙碌又快乐的人们。
似乎……这样也不错。
太阳落山了,帮工的人们准备回家了。
工钱一天一结,蒋夫人让方妈妈拿钱,被陈令安拦住了。
见蒋夫人还要争,小满忙说:“他有钱,让他付,省得他不自在。”
旁边的何平凑过来嬉皮笑脸:“他面子薄,扭扭捏捏跟个害羞的小姑娘似的,不像我大大方方的讨人喜欢。”
小满笑他:“呸,你那叫厚脸皮!”
“你不懂,”何平与她咬耳朵,“干娘是散财童子,手面宽喜欢给人东西,你收了她高兴,你不收,她会觉得尴尬。”
小满叹口气,眉宇间浮上一丝忿忿。
何平知道她定是想到张家那几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了,阴险一笑:“我有个主意……”
小满眨眨眼,噗嗤笑出了声。
“又憋坏水儿呢。”伴着陈令安冷淡的声音,一串钥匙飞入小满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