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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弼压根没细想她的话,看着宣府那些乡下人,脸上全是不悦,“吩咐管事招待他们就好,这样成何体统。”

何平“哈”的笑出声,“她是我妹,我是他哥,怎么就不成体统了?”

张弼皱眉道:“你是她宣府的哥哥?看打扮也是读书人,还是把心思用在功课上,等考取功名再来京城走门道。”

何平眼珠微动,“走门道?可你家也帮不上我啥。”

想起自家的处境,张弼脸一红,嘴上却不肯认输,“你大概想通过小满结识刘瑾书,你们这种蝇营狗苟的势利之辈我见多了。告诉你,刘家是清流领袖,纵然你如何环拱献媚,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何平摁住欲要开口的小满,笑嘻嘻道:“阁下崖岸高峻,在下深感佩服,定当听之从之,不与那刘瑾书称兄道弟。”

张弼气顺了,可总觉得他这话听着好生别扭。

小满冷冷道:“你没资格教训我,我不再是张家人了——少做这幅震惊痛心疾首的模样,没的叫人恶心。你父亲的罪名也不影响你科举,用功读书,你张家还能再起来。咱们兄妹一场,我言尽于此了。”

走了几步,小满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其实……我哥早就中举了,乡试第一!我哥打小读书好,小三元呢,想着稳妥些拿下□□,才推迟一届参加会试。”

张弼一怔,脸腾地红到耳朵根。

“不要与蠢货论长短。”何平揽过小满,“现在我真的相信,你不是张家的孩子了。”

小满叹口气。

怎么可能不是?全是她作假。

早在帮助蒋夫人和离时,她就计划离开张家了。

先偷偷给宣府何阿婆寄信,统一好口风,再让锦绣借探亲的名义,候在城外必经之路等人。

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还好阿婆、林亭先生和乡亲们惦念着她,不遗余力地帮她。

得好好谢谢他们!

马车是现成的,一大伙人呼啦啦去了夫子庙秦淮河。

拜祭祈福,游船听曲,小满叫了最好的席面,也不管吃不得下,什么桂花鸭、浓汤鱼米狮子头、如意回卤干、六华春鱼头王、芝麻烧饼、金陵拔丝小汤圆、清风水晶包等等等等,凡叫得上名的,统统尝个遍。

又去杏花村看百戏杂耍,那些个大戏,东西两面好几台对着唱,锣鼓点子有如急雨敲棚,戏台下头人群拥来挤去,还有卖瓜子茶水、花生麻糖的亮着嗓门叫喊,根本听不清台上唱什么。

可小满听得很高兴,这样的热闹让她想起乡下过年的场景。

她想念宣府了……

他们边玩边吃,日影偏西才有了倦意。

小满想请乡亲们去家里做客,他们笑着拒绝了,“不啦,回客栈睡一觉,明早就走啦,家里都是活。”

“这么快!还有好多地方没玩。”小满吃惊不小。

“玩哪有个尽头的,地里的活计可不能耽误,看你好好的俺们就放心了。”

“是啊,没见过的也见了,没吃过的也吃了,这一趟回去够俺们念叨一辈子的。”

知道留不住他们了,小满的眼泪不由自主在眼眶里打转。

何平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对乡亲们说:“我雇了马车,明天送大家回乡,这是老师的意思,就不要推辞了。”

掌灯时分,小满和锦绣回家了。

蒋夫人听了她今日的壮举,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却是后怕极了。

“你可真敢!你出生时姚姨娘孙姨娘都在场,她们知道得清清楚楚,万一被戳穿,你就是万劫不复!”

小满:“孙姨娘在大牢里,且出不来。姚姨娘嘛,她恨我,可更看重她儿子的前程,生怕我怂恿陈令安给张弼捣乱,自然不会多嘴。”

蒋夫人这才稍稍放心,“看你养兄什么时候有空……还有陈令安,都来家坐坐,我得好好谢谢他,不能亏欠了人家。”

小满大喜,“我明天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