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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张安懿登时语塞。

小满道:“甘蔗没有两头甜的,又想要母亲的好处,又不愿得罪张家,怎么可能?”

她呜呜哭起来。

小满深深叹口气,“我送你的青金石你还留着了吧,一百两买的,你转手卖了,节省点用,够你两年的花销。以后,你就自求多福吧。”

见她要走,张安懿大急,“你真不回张家?难道连你亲娘也不认了?”

小满没有回头。

“你不能忘了你的亲娘呀!”

小满越走越快,几乎要跑起来,直到再也听不见身后的声音,才喘着粗气停下脚步。

娘……

这个称呼不算陌生,喊过养母,也喊过蒋夫人,没什么难以张口的,开开心心喊娘,开开心心得到她们的回应。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没娘的可怜孩子,没多少对亲生母亲的执念。

可现在她突然惊觉,不是没有,而是被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在宣府如此,在京城也是如此。

不去想,不去问,形成一种本能的逃避。

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闭上眼粗重地喘了一口气,整理好心情,轻松笑着去了蒋夫人屋子,简短说了张安懿的来意。

“我直接拒绝了,她对她姨娘言听计从,别再暗地里算计咱们。”

蒋夫人虽不忍,一想蔫坏蔫坏的孙姨娘,也便罢了。

又说了会儿闲话,小满略微迟疑了下,轻声说:“马上就是中元节了,我想祭奠我……我娘。”

屋里略微静了一瞬,方妈妈担忧地看向蒋夫人。

蒋夫人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疼惜,“是该去,原本也是我的疏忽,早该替你安排好的。”

“母亲,你不许多想。”小满抱住蒋夫人的胳膊,“我只是想和过去做个告别。”

蒋夫人脸色微变,反握住她的手,“告什么别?你是不是想对付张家?一动不如一静,他们出什么招咱们接着就是,你可不许自己一个人回去!”

小满再三保证只是单纯的祭拜,绝不会冲动行事,蒋夫人这才将信将疑地点了头。

又是一场雨过后,伴着越来越细弱的蝉声,中元节到了。

惠姨娘过世早,彼时张文对这个侍妾平平,分文不愿出,竟要直接拉到化人场烧了,随便埋到乱坟岗。

还美名其曰不愿正室受委屈,所以不办妾室白事。

蒋夫人看不过眼,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将惠姨娘的棺椁寄存在凤栖寺。

原想等张文告老还乡,带惠姨娘回去葬入张家祖坟附近的,现在要另做打算了。

惠姨娘的牌位供奉在凤栖寺的功德堂,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好几排,小满找了好一阵子,才找到娘亲的牌位。

上面写着“侧室惠氏”,没有供奉人落款。

小满默默盯视良久,才收回目光,小心点燃一盏长明灯,缓缓供于案前。

娘,我来看你了。

一滴泪顺脸颊滑落,滴在胸襟上,洇成一朵小小的花。

她在娘亲牌位前待了许久,一直到日头偏西,才迈着凝重的步子从功德堂出来。

五彩斑斓的晚霞给墙头、屋脊,还有花木淡淡抹了一层瑰色,像是罩上薄薄的轻纱,天地万物变得不再真切,飘飘荡荡如梦似幻。

那个一袭白衣的男子静静地立在玉兰树下,发髻也只束着一根白色发带,就那样漫不经心地望过来。

温和的暮风将他的衣摆轻轻拂起,落花如雪,从他啜着淡淡笑意的唇边掠过。

小满听见自己的心在跳。

他往这边走来了!

尽管反复告诉自己,要矜持,万不可主动开口,绝不能给好脸色让他以为自己很好哄。

可一忍再忍,还是没忍住。

“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话刚出口,小满的脸颊就红了。

然而陈令安的回答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