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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扬长而去,瞄也没瞄孙姨娘递上去的红封。

张文两眼一翻就要晕。

“废物!”边老太太一巴掌把他拍醒,“慌什么,还没判呢,就是判和离,她也休想带走一个大钱。”

张文以袖遮面,“我不是怕升堂,我是丢不起这个人。”

边老太太道:“她都不怕丢人,你怕什么?到时我和你一起去,要是敢乱判,我就死给他们看。”

张文内心稍安,一面说着“何止如此”,一面奇怪江宁县衙为什么接状子,“应天府都没接,府尹还是她爹的学生。”

边老太太问孙姨娘,“前两天三丫头是不是出门了?”

“是,去刘家给秦夫人请安。”孙姨娘低垂着眼帘答道,“门子盯了一路,也说她没去别的地方。”

她不知道,那门子把人跟丢了,怕她骂人,更怕拿不到赏钱,干脆在外面晃悠一圈回来,敷衍了事。

边老太太眉头紧皱,“难道刘家压着县衙接的?”

“一准儿是!”张文怒道,“那小婊子仗着刘瑾书撑腰,生生要把咱们逼上绝路,好独吞这一份家财。”

边老太太眼中闪过一瞥阴寒的光,“打今儿起,她的吃食不从大厨房走,叫我院子的小厨房单独做。”

孙姨娘伴她多年,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

“这……不大好吧,刘公子把三姑娘看得眼珠子似的,万一有事,岂能善罢甘休?”

边老太太冷冷看过来,“有事也是我和老爷顶在前面,用得着你多嘴?收起你那点鬼心眼,别以为天下只你一个聪明人。”

孙姨娘低头不说话了。

张文不知想起了什么,不乏懊悔,“如果留下个孩子,她也不会这么闹腾了。”

边老太太的目光又灰又暗,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但听屋外风掠树梢,簌簌乱响,孙姨娘一激灵,竟打了个寒颤-

蒋夫人也在奇怪。

县官儿和府尹拧着干,还不等着穿小鞋?

大概有人递了话。

想问问小满,这丫头却好几天没露面,只捎口信说自己很好,她想问都找不到人。

“是不是侯府托人请江宁县衙帮忙?”方妈妈猜测道。

蒋夫人摇头,“应该不是,如果是他们,妹妹会提前和我打招呼,没准儿是刘家。”

她越想越觉得是,“刘公子对小满情深义重,从来都是不遗余力帮咱们,他备受文人推崇,再加上刘老爷入阁,江宁县衙肯定会给刘家面子。”

方妈妈却说:“三姑娘说他正为外放的事烦着,有精力管咱们的事?”

“不是他,又是谁?”蒋夫人笑道,“总不能是陈令安吧!”

话音甫落,俩人的眼皮同时重重一跳。

蒋夫人定定神,“先准备诉讼吧,衙门接了案子不代表咱们能打赢官司。不管是谁暗中帮咱,也不能白费了人家这片心。”-

江宁衙门贴出的告示牌几乎惊动了半个金陵城,饶是蒸煮闷热的三伏天也挡不住人们看热闹的劲头。

一边围观一边争辩谁对谁错:“真不害臊,天底下女人的脸算是被她丢尽了。”

“笑死人,你又不是女的,丢不丢脸关你屁事?”

“就是,能把女的逼上公堂也要和离,那男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嗐夫妻间的事谁说得清楚,听说男的被罢了官,女的出身又高,肯定是瞧不上丈夫想另择高枝儿。”

“若女子都如她一般只能同甘不能共苦,视三从四德于无物,必将礼崩乐坏,纲常沦丧,世衰道微也。”

衙门外正议论着,忽人群一阵骚乱,便见一位衣着朴素的妇人由官差引着出现在大堂上。

谁不想瞅瞅这个贵妇长得啥模样啊,人们立刻涌上前,差点把大堂前的行马挤翻了。

蒋夫人微微低着头,那一道道目光好像烧得通红的烙铁,生生把“刁妇”烙在她的脸上。

饶是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