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听见应答。
“可能人没在,要不姑娘先回去,改日再来。”老车夫说。
小满不死心,“他病了,我怎么也要瞧上一眼才放心,我翻墙进去!”
说归说,丈高的院墙可不容易翻,小满使劲蹦了两下,连墙头都够不着。
老车夫拍拍自己的肩膀,“姑娘踩着我上去。”
“那不成,你都望六十的人了,闪了腰可太受罪了!”小满看到不远处的马车,顿时有了主意,“我攀着马车翻墙。”
老车夫无法,只得把马车赶过来,一边勒住马不让乱动,一边提心吊胆看着小满,“姑娘诶,你可慢点,万一有个闪失,我可怎么跟太太交代。”
“没事,我爬树厉害着呢,翻墙还不手到擒来的事……”小满颤颤巍巍踩着车辕往上够,可手还是和墙头差一点。
她干脆一脚踹向车壁,借那股反弹的力道,总算是扒上了墙头,咬牙拼命捯饬几下腿,上去了!
“成啦!”小满整个人趴在墙头上欢呼一声,然而话音未落,身体便失去平衡。
尖叫声中,她不可控制地砸向院内的地面。
扑!
后脑勺没有预想中的巨痛,还有个硬邦邦热乎乎的怀抱。
小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陈令安那张面无表情的死人脸。
“你接住我了!”小满喜出望外,“你特意过来等我的是不是?”
陈令安扯扯嘴角,松开了手。
“哎呀!”小满跌坐在一堆乱草中,没怎么摔到,可惜今儿新上身的石榴裙被泥水洇湿一大块,算是毁了。
小满瞪他,“你这个人真别扭,接都接住了还撒手。”
陈令安:“你来干吗?”
小满:“来看你啊,你不是病了?”
忽语音一顿,上下打量他半天,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陈令安偏头避开,“谁说我病了?”
装病?小满愣了下,明白了,这家伙准是在外头吃了亏又没法说,这才憋在家里生闷气。
“和小时候一样。”小满嘀咕一句。
陈令安冲大门抬抬下巴,示意她可以走了。
小满不走,“下雨了,人不留客天留客,请我进屋坐坐喝口茶呗,我有事和你商量。”
陈令安皱着眉头要说什么,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说来的却是,“没有热茶,只有冷水。”
小满大喜,跟在他身后往里走。
进门是宽敞的天井,高大的穿堂,后面是弯弯曲曲的游廊,纵然遍地长着半人高的蒿草,屋梁结了层层蛛网,仍依稀可见往日的恢弘华美。
没走多远就是陈令安住的地方,一明一暗两间房,院子依旧荒芜得不像有人住,屋里倒十分整洁,一张长塌,一口木箱,一张书桌,几把椅子,数架书籍而已。
陈令安倒了杯水,却不好好递给小满,偏放到她头顶两个丫髻中间。
“找我什么事?”
“呀!”小满轻呼一声,急急把杯子拿下来。
喝了口,还不错,凉沁沁甜滋滋的,应是山泉水。
她说:“多亏你我才得了皇上的赏赐,我和母亲想请你吃饭,就在林园——他家的私房菜是天下一绝!”
陈令安眼中浮现一种奇怪的神色,不知想到什么,居然笑了下。
还以为他要答应,结果那漂亮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来冷冰冰俩字:“不去!”
小满的腮帮子鼓了起来。
活像只大眼青蛙!
陈令安失笑,鬼使神差伸出手,捏了下她的腮帮子。
小满捂着腮帮子迅速后退,“真讨厌,再掐我就把你头咬掉!”
陈令安一愣。
绚烂的阳光下,气急败坏的小丫头猛蹿到少年的背上,抱着他的头哇哇大叫,“叫你掐!叫你掐!嗷呜——”
“你属狗的?”少年郎疼得嘶嘶倒吸气,还要托着她不叫她掉下来,脚下磕磕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