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随着他的手指看去,便正看见悬挂在墙面上的,萧遥的佩剑复来归。
“你敢去祠堂上面对先祖再说一遍么,血仇未报,却有愚善,你知不知道你这些愚蠢的同情,会让我们所有人万劫不复,让墨氏百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
我知晓他说的不错,我也无从反驳,若是容应淮真将墨氏有反叛之心的消息回报给玄帝,这百年来为了复仇所做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连我也不过是这局棋上不容违背的一枚棋子而已。
地面的砖石冰凉,而我知晓,从今日起,我与她便要做有血海深仇的殊途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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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第二日我再去太学时,她还惊讶地抚摸过我的额间,“阿拂,你这是怎么了,额头上怎么青了一块?”
我只能含混道,是昨日从书柜拿书时不小心被掉下来的书砸到了。
她小心地替我检查着额头处的淤青,“你该小心一些的。”
是么该小心的人不是我,而是她,她身边坐着的,是她的杀父仇人。
我知晓,府上的暗卫已经领命而去,直奔向魏国,势必要让容应淮不能从魏地归来。
她不会再有机会见到她的父亲了。
承佑七年的秋日转瞬即逝,那一年的冬日来得很早。
桂花凋零,新雪落下,明月几轮阴晴圆缺后,墨临城已被落雪染作一片素白。
叶晨晚终究没有等到这一年的中秋,便再未出现在太学之中。
墨临城内都能嗅到不安的气息,出使魏国的使臣迟迟没有归来,反而被魏人指责偷窃国宝,流放至祁连山中,而宁王叶珣不顾圣上待命的圣旨,亲率两千亲卫前往祁连山救援。
连燕矜都难得严肃起来,悄声问我,“晨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府中暗卫已替我打探到消息,叶晨晚如今被作为人质软禁在皇宫西苑内,便是为了限制叶珣。
但我只能摇头,说,“我不知晓。”
毕竟我与她,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同窗罢了。
若能做一个毫无交集的陌路人也是好的。
可在来年的春日时,她又安静地坐在了我的身侧。
此事已经尘埃落定,容应淮宁死不屈,死在了祁连山冬日的风雪中,而叶珣率亲卫救援无果,只能抱着他的尸骸一步一步走回焘阳。
为此,也落下一身寒疾。
但她安静地坐在我身侧,递给我了一枚琉璃烧制的白兔。
兔子烧制得格外精巧,栩栩如生,琉璃色泽莹润透彻,腹部中空,刚好足以往腹腔内放入一支灯烛。
是一盏兔子形状的琉璃灯。
“这是去年想送给你的礼物,可惜耽搁了直到现在才能给你。”她将琉璃灯放入我的手中,轻声道,语气仍然是温柔的,仿佛这个冬日的血恨从未发生过。
但我知晓,自此一刻起,我所亏欠她的,生生世世不能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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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也想过,若能同她做一个陌路人,也是求之不得。
她有她的锦绣前程,她的前路光明坦荡,是我所不能触及的将来。
因知罪无可赦,故而问心有愧。
但我还是怀着这份愧疚牵过了她的手。
我明明知晓,她本是世间第一流,配得上无数美好的存在,但偏偏不能是我。
在她身边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过是上天怜悯的施舍,是我偷窃而来的温存。
曾有人对我说,我给予她的太多,但我却知,我能做的终究太少。
江山帝位,也不过凡庸寻常,我从她身边夺走的东西,倾其一生不能偿还。
我明明曾立誓不会再让她受到分毫伤害,却终究也没能做到。
如若终有一日她得知了真相,那也是我之因果,是我终将面临的果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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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在此刻,我向闻弦再一叩首。
“我在此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