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河水刺得一哆嗦,如玉的肌肤透着薄红。
河底的鹅卵石生了水苔,他脚心一滑,失了平衡往溪流中摔去——!
丹姝叹了口气,指尖一弹,微风划过水面——
一道和缓的力量轻轻将人提了起来,顺着春风将人送到了溪流的对面。
许春休捂着心口,惊魂未定地站在草地上,手里还不忘紧紧抓着他的竹竿。
刚刚那样的时候,竟然都不曾张嘴喊一句。
许春休站在原地打了个转,原本平静僵直的眼睛变得灵动鲜活起来,明明知道看不见还是忍不住四处转。
那道风好柔和,好温暖,风里好像还有淡淡的苦楝花香。
他摸了摸身下的草叶,竖着耳朵想要听清四周的声音。
溪水潺潺,风声和缓,似乎这里除了他之外没有旁人了。
丹姝歪着头看着,有些好奇他能不能感知到自己的存在,应该是不能吧…
不然这么多年,她白修行了。
许春休安静等了一会,得不到回应便握着竹竿准备离开,转身时轻声道:“谢谢你,山神娘娘。”
山神娘娘?原来把我当作山神。
丹姝挑了挑眉,忍不住笑,无声地回应:小孩,不用谢。
*
丹姝见他好好长大有些欣慰,只是转头却忘了将那平安锁送回去,不过那一筐丢了的鸡倒是被她拎回了失主家。
保住了自己十里八乡最灵验的神仙称号。
那妇人回家,见丢了好几日的鸡自个回来了,连根毛都没少直呼是大仙显灵了,自那之后,山上的破庙去得更勤了。
前来求仙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可苦了丹姝,求她干什么的都有,想和村里的春花结亲家的、想生对龙凤胎的、还有想年轻个十岁的。
丹姝跑腿坐在石像上,咔嚓咔嚓吃着果子:“还真将我当予取予求的神仙了,神仙也得有取舍。”
丹姝休养了一段日子,口腹之欲不再那般强烈,但化作人形时身上仍有大半鳞片无法褪去,夹杂着血色。
打坐修持时灵脉滞涩,每逢月汐心头便会涌上一股戾气,无处发泄。
灵力溢散短期内无法补足,只能一日日地挨着,真的熬不过去了便挣起来往石像上一磕,晕了便万事大吉
入了夏,日子燥了许多。
山间一夜黄梅细雨,松风打落栀子花,扑簌簌似一地碎雪。
丹姝卧在石像上,顺着半掩的窗,听到了一段规律的脚步声踏在石阶上,并着竹竿轻点,一轻一重,一短一长。
她懒懒抬眉,裙角带起一地碎花,人已经出现在山道边。
抱臂望向山道:“小孩,你怎么又来了。”
许春休从晨起便开始爬山,摸索着还算清晰的台阶,走得缓慢,发间落着零散的叶片和细尘。
丹姝站在山道的尽头,见他这样爬上山,忍不住走下去与他并行。
“知道你心诚,不用这样勤勉吧。”
丹姝走在他身侧,见他时不时用竹竿摸索,再慢慢踏出一步,就这样一步一步爬了上来。
忍不住好奇:你要求什么愿,要这样一步步爬上山呢?
丹姝悠悠然跟在他身后,说不上是好奇还是莫名的怜意,探出头去细细端详。
雪白的面容尚青涩却能想见日后的惊世容貌,一双含水的桃花眼非是多情而是讨怜,翠眉微挑,垂首间,被一根发绳草草系起的柔顺长发,像一把水绸扫过腰间。
丹姝的眼睛盯在那一把细腰上,柔韧窈窕。
炎炎夏日,许春休爬了近一个时辰,汗水打湿了背后的衣裳,雪色的肌肤被布料摩擦着晕出一片片红。
丹姝见许春休将自己摘来的瓜果洗干净后,盛放到了案头上。
然后便用带来的帕子开始打扫起来,他眼睛看不见,只能慢慢摸索着。
擦了案台、庙门和窗棂,一处都没放过,甚至将那个老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