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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有一座摘星台,术士说过,站在上面最高的位置可以沟通鬼神。”

只要能沟通到鬼神,付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这个死去的农女就会重新活过来。

“好,我知道了。”

谢蕴点点头,脸颊贴着脸颊,企图温暖怀中的女子,“阿娴,你等一等我,不要害怕。”

他想到什么微微一笑,公乘越沉默地注视着他,没有意外听到他说。

“明日,我们便成婚。”-

明亮温暖的屋中。

张静娴心神不宁地翻着手中的书。

她虽然自己醉过酒,但没有照顾过喝醉的人,把谢蕴扔在榻上灌下一碗五谷汤后,就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幸而喝醉酒的男人还算安分,他规矩地平躺在榻上,长腿伸直,睡的很沉。

时不时,她回眸看他一眼,他都没有醒来的迹象,颇具攻击性的五官隐在帷幔之中,难得平和温润。

很像前世那个一开始伪装的很完美的世家郎君。

张静娴守了一会儿,失去了耐心。

她灭掉几盏烛台,关上房门往外走,然后在守卫和女使恭敬的目光中,经过数条长廊,回到了多日不歇的客院。

同为客院,她知道晁顼一定在附近。

张静娴摸了摸身上的火镰,眼神从容,她会努力让死去的那个自己瞑目。

躺在宽敞的榻上,她闭上了眼睛。

下定决心后,她睡的也很踏实,紧紧包裹在被褥中,并不觉别扭。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醒来后,回到客院的张静娴还愣了一会儿,她看了看只有自己一人的床榻,若有所思。

昨夜谢蕴居然没有找来。

到底是五谷汤起了作用还是因为他饮了酒?

不过无论哪个原因,这都是一个好消息,谢蕴少犯病,她的日子也能平静一些。

换好衣服,挽好头发,张静娴故意拿着弓箭在客院周围走动,府中的人看到了不觉惊讶,谁都知道使君夫人善射,也喜欢早晨练习箭术。

但走到一处庭院的附近时,有人拦住了她,并警惕地盯着她手中的弓箭看。

是个陌生面孔。

张静娴便明白自己找到了地方,很快,她冷下脸摆起了使君夫人的架子,“冬日已临,往后捕猎愈发艰难,我练一练弓箭也要你管?”

那人听了她的话皱起眉头,眼里明显浮现出几分鄙夷,“使君夫人练习箭术当然与我等无关,但是我家郎君千金之子,你胡乱射来射去,伤到了我家郎君,谢使君也护不住你!”

他们住在此处是给谢家面子,不是给一个庶民出身的女子面子。

“原来是晁将军在里面……”张静娴闻言果然有些惧怕,小心翼翼地道歉,“人人都言今年是个寒冬,我想猎几头鹿为使君补补身体,方才有所冒犯还请不要责怪。”

话罢,她就谨慎地收起弓箭离去了。

这人将她的一举一动禀报给房中的晁顼知道,亦是不屑,“一名女子居然敢大言不惭地说猎鹿。”

逐鹿中原自古以来就是一个颇具政治意义的词汇,象征着野心与权势。

晁顼顿时来了兴致,比起自己的父兄,他骄横的多,也喜玩乐,“先去北府军一趟,然后,我们也去逐鹿!”

或早或晚,这天下会是他们晁家的。

“再找机会杀了那个贱庶,阿父交代过,北府军必须要在我们的控制之下。谢氏还有一个谢丞相,让谢蕴娶晁家女终究是上上之策。”

晁顼不傻,除掉一个庶民与除掉谢蕴比起来,当然是前者更简单。

……

张静娴静静地望着晁顼住的庭院,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才迈开脚步。

她闷头向前走,始终没有注意到有一抹阴影在后跟随。

仔细看,那阴影完全不似人类。

他的双眸赤红,仿佛只在夜里出现的幽魂,没有思考的能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