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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表情的变动,只知道跟在她的身后。

看着她安睡,看着她呼吸,看着她练箭,看着她别有用意地靠近晁顼住的庭院。

她还要去哪里呢?

他的眼中起了一丝波澜,会去找他吗?

张静娴去了小驹睡的马厩,和往常一样喂它吃麦子喝水,然后摸一摸它的毛发,小声和它说,过几日请它帮自己一个忙。

“有一个人类是我的仇人,我得防着他。”

她把晁顼当作仇敌,阴影听见了,心口蓦然一紧,脸上出现了惊慌。

不会,他强行维持镇定。

“阿娴应该是为了我,我要杀晁顼。”

她不知道梦中发生了什么,只是巧合而已。

阴影这么说服自己。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不会原谅。

起初,张静娴真的认为谢蕴的“病”好了。

出现在她面前的他完全是一副俊美冷静的模样,深色的衣袍庄重肃穆,包裹出他健壮颀长的身躯。

他看过来,往日因为犯病总会有几缕猩红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漆黑幽深,无情冷漠,让张静娴久违地想到了危险丛生的山林。

这才是真正的谢使君啊。

她暗中感叹,心头不由卸下了一块沉重的巨石。如此最好,她不必再因为他的“病”而提心吊胆,担忧他得不到她的回应后有朝一日做出令她惊慌的事情。

“郎君,你觉得是五谷汤还是酒水,呃,治好了你的梦魇?”张静娴坐在他的对面,心平气和地问他的感受。

谢蕴看了她一眼,波澜不惊地移开视线,“阿娴,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终有结束的一日。”

他的语调平稳从容,听起来没有半分奇怪。

对啊,梦由心生,难道还真的有事情能够一直困扰高贵的谢使君不成?

张静娴这下终于安心,和五谷汤和酒水都无关,是谢蕴自己解决了心魔,或者,他想通了也放下了。

她浅浅一笑,真诚地恭贺他,“郎君乃真人杰,万物不侵。”

她也不必再编造癔症的理由寻大夫和药方,算是多日以来的唯一一个好消息。

谢蕴的眉目一派平淡,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笑,久到张静娴眼中露出了疑惑时,他的手指微动,触碰她温暖而细腻的脸颊。

莫名地,她从他的动作中感受到了一种深沉的悲伤,比那日她装睡听他讲述幼年的死里逃生更甚。

张静娴的眼睛微微睁大,忽然反握住了他的手。

有些冰,她想。

谢蕴顿住,丝丝缕缕的暖意从她的身上传来,强行被压下去的躁动开始疯狂反扑,叫嚣着,肆虐着,哭泣着,似乎有另一个灵魂不停地在他的耳边说。

是阿娴,是他的阿娴。

活着的阿娴,爱着他的阿娴。

关心他的阿娴,她会原谅他的吧。

不!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是最好的!谢蕴恶狠狠地对着那个声音怒吼,让它从他的身体里面滚出去,只要她不知道,只要阿娴一无所知……他就还有喘息的机会。

谢蕴的眼睛变红了,一瞬即逝,好在没有被她发现。

他仗着无人知道他此时的胆怯与懦弱,凑上前,轻轻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阿娴想去捕猎?”

张静娴毫不意外他会问出这个问题,点点头,“可以吗?”

她的语气含着期待,张开的唇瓣饱满,像是散发致命吸引力的果实,又甜又香。可是,那个声音没有消失,它继续在他的耳边回响,和他说,不可以答应,他会后悔的。

这是她的诱饵。

谢蕴死死地抑制住喉咙的腥气,垂下眼,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

“可以,阿娴想做什么都可以。”

张静娴愣了一下,眉眼弯弯地笑了起来,“谢谢你,郎君。”

长陵城外有一小片丘陵,虽然高度及不上山峰,但茂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