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哪一次都痛得更厉害。她不自禁地捂住胸口,不停地喘着粗气,身体慢慢地滑下来,霍地只听屋内一声厉喝:
“是谁?”
听到屋外似乎有些轻微声响,谢铭“唰”的一下抽出腰间长剑,大步走到窗边,又猛地推开窗户,万万没料到看见的是一个蹲在地上的年轻女子。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的来这儿做什么?”
谢缘觉抬起头,看了谢铭以及谢铭身后的裴惠容,又迅速收回视线:“我是……我是……”五脏六腑翻腾的疼痛让她此时无法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只得先用颤抖的右手拿出腰间配囊里的瓷瓶,倒出药丸服用。
而这时,院里那两名妇人也连忙跑了过来。谢铭冷冷道:“她是你们放进来的?”
那两名妇人大惊失色,还未来得及磕头告罪,谢缘觉服下药丸,尽管疼痛未止,但至少能够慢慢开口说话:“不……不是……我是刚刚想爬到那株树上摘果子……”她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她所说的那株大树本栽在这座小院的围墙之外,但不少枝叶已经蔓延到了墙内:“没想到身体突然有些不适,所以……所以摔了下来,打扰到诸位,还请莫怪。”
谢铭已走出房门,一步步来到她面前,脸上充满怀疑与戒备,同时将母亲护在身后,显然对她的这番话并不完全相信。
裴惠容闻言则蹙了蹙眉,忍不住上前两步,站在谢铭的身边,目不转睛盯着她道:“身体不适?你是本就有病在身么?从这么高的树上摔下来,很痛吧?先进屋坐一坐。”
“多谢关心,只是一点小病而已,昨日才刚刚痊愈,本来……本来今日不该出门的,是我太过贪玩,才搞成这个样子……我想去一趟医馆,告辞了。”谢缘觉听见母亲的温声细语,心下更痛,勉强站起身,有些慌忙地想要离开。
谢铭当即呵斥:“站住!这地方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你吼什么呀?”裴惠容轻轻拍了儿子的手背,“她疼成这个样子,一定不是装的,你让她先去看看大夫。”
“可是……”谢铭不敢忤逆母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缘觉跌跌撞撞地离开,眉头紧锁,“我们都没弄清楚她的身份,您怎么就这么放她走了?”
谢铭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疑惑。要知道裴惠容性子虽温和,但毕竟是世家大族出身的贵女,后来嫁给当朝亲王为妻,经历了无数风谲云诡,绝不会是天真的烂好人。
裴惠容沉默了一会儿,目光依然遥遥望着前方:“你有没有觉得她……她的相貌与舍迦有些相似?而且,她也有病在身。”
谢铭一怔,认真思索了片刻:“好像是有一点,但如果是舍迦,她为什么不直接与您相认?当初她是因为您才和阿父闹了那么久的别扭,她也一定很想您,要来见你何必这么偷偷摸摸的?况且天下会生病的人数不胜数,这连巧合都算不上。”
裴惠容明白儿子的话有道理,可不知为何方才看到那女孩的一瞬间她心中便充满了怜爱,喟叹道:“她显然是真的患了病,谁会派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来跟踪监视你呢?刚刚她说的话应该不假,你莫要找她的麻烦。”
谢铭无奈道:“她已经走远了,我就算想找她麻烦现在也根本没地方找。”
撑着最后的力气,谢缘觉离开小院,趔趔趄趄下了山阶。凌岁寒百无聊赖地站在树旁,本折了一根树枝在逗“如愿”玩耍,忽见前方谢缘觉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走路姿态却很不对劲。她大吃一惊,丢下树枝,足尖一点,蓦地掠到了谢缘觉身边,扶住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如愿”感觉到自己主人的异常,也急得嘎嘎嘎叫起来。
“劳烦你带我到更清静一些的地方。”谢缘觉发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晕,为避免自己陷入昏迷之中,她连忙摸出数枚银针,刺入自己身上七处要穴。
凌岁寒有无数的话想问,但见谢缘觉这幅模样,只能暂时压下所有的疑虑,直接将她背在背上,再次施展轻身功夫,片刻之后来到一片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