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郡主第一次见面便能肆意来欺辱她,辰王妃亦能随意给她扣罪,她太没有安全感了。
如同她先前所想,只是开锁太简单了,但开完锁之后呢?
她无法去与她们硬碰硬,那样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而谢浔分明都清楚,但他似乎从来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只是那么冷眼旁观。
所以请求大抵是最没有效果的办法,不如直接厚脸皮一些。
“民女的房门被华阳郡主锁了,加上今日投毒一事,小人也不能确定日后还会遭遇什么,所以就在此守着殿下,兴许安全一些。”
她说得面不改色。
或许谢浔会极其厌恶的凶骂,甚至被威胁,但只要能保证她日后的人身安全,她都能忍下。
可她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人,还是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元衾水退了几步,身后就是门。
她大概预料到在说出要留在这房里的时候,谢浔已经很想把她扔出去了。
“你在威胁本世子?”
谢浔冷眼扫过她,透着几分森然。
元衾水不敢承认,只低头道:“我只是害怕受伤。”
她不清楚这么说会不会有信服力,毕竟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随时会掉脑袋,这样胆大妄为的人怎么会害怕呢?
“你会怕?”
谢浔似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伸手推开了门,“收起你不该存的心思,趁本世子还有耐心,从这儿踏出去。”
“那殿下就当我不存在,只让我在这守着,绝对不会靠近殿下!”
“这世间还没有能让本世子妥协的人。”晚间时,元衾水从碧春房里出来,正巧到时间去谢浔书房,辰王妃身边的嬷嬷怒气冲冲地带着好几人前来问罪,二话不说就要抓着她走。
“敢在世子的药里投毒,你好大的胆子!”
元衾水挣脱开丫鬟婆子的手,觉得可笑:“我从王妃那儿回来就没有踏出过房间,如何投毒?”
“那些药材都经了你的手,你深知药理,便将那些相克药物混在一起,你还说你不知道!”
如此强势的扣罪,元雅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便被押到了辰王妃的跟前。
她看着面前压跪着的人,与白日截然相反的面孔,满是阴狠不屑之相。
“毒害世子之罪,足以你满门抄斩。”
“我若下毒何必等到现在?王妃未曾对质,也无证据便下定论,有些言之过早。”
元衾水神色镇定,丝毫不见慌乱。
辰王妃扯一起抹笑,十分得意:“试药之人已经身中剧毒,你身为医治世子的大夫自然难辞其咎。”
言下之意,即便不是她下毒,最终也难逃罪责。
换言之,不管是谁派来的人,今日之事后,圣上与贵妃绝不会容许她留下。
辰王妃行至元衾水的身前,深深瞧了她一眼,“本王妃给过你机会的。”
元衾水似乎有些明白过来,谢浔与辰王妃的关系会如同仇人的缘由了。
她起身,行了个辞礼:“百姓尚有击鼓鸣冤的机会,民女亦会向殿下证明清白。倘若殿下判小人有罪,或是砍头,或是凌迟,民女都甘愿受罚。”
嬷嬷见她要走,欲上前摁压她,元衾水笑说:“王妃是想在这将我杀了吗?这么多年来,唯有民女能治殿下头疾,殿下也同意将民女留下,可王妃转头却将我杀了,圣上与贵妃就不会怀疑吗?”
谢浔回来时,夜阑已深。
陈管事告知宫里贵妃派人来问病情之事,他神色淡淡,并不担心什么。
于是陈管事又道:“司膳房适才死了个试药的奴才。晚间舒姑娘在膳房煎完药,如同往常一样试药的奴才,却中毒昏迷过去了。”
他觑着面前人的脸色,“舒姑娘被辰王妃带走了,然后又自己回来了。”
谢浔阴冷的脸色,已然显了杀意,但即刻又缓了下来,摆手道:“去将人都处理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