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自家殿下对她的信任,再则是对她这种外来身份的融入给予了认同。
所以见她手忙脚乱,对于膳食并不熟悉时,会主动上来教她。
碧春亲眼见她烧干了砂锅,好奇地问:“小舒你以前没进过厨房吗?”
元衾水的身份在大家的眼里便是一个四处行医市井百姓家的女儿,因父母双亡,自小跟着师父讨生活,所以不会做饭什么的,显得有些矛盾。
她低头尴尬说:“以往都是师父做饭。”
事实是有云初在,她根本不用进厨房。
她本以为知道大致流程,做起来应该不是很困难。
但她忽略了熬粥需要的水量以及火候的大小,以至于手忙脚乱烧煳了好几锅。
众人见元衾水极其难为情的模样,也没忍心说什么,只是告知她注意些,别烫伤了手。
到最后忙了近两个时辰才将一锅能入眼的药膳粥熬成功了。
她刚出膳房,便见谢浔回来了。
他今日一身骑装,显得身量愈发挺拔,与元衾水站在一起时,两人身形差距甚大。
见她刚刚从相反方向来,神色不虞,“这王府不是你能随意走动的地方。”
元衾水解释道:“民女只是去了膳房。”
去做什么她没敢说,只是下意识将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谢浔瞥见了她莫名的小动作,继续往前走,随后忽然在月洞门前停下。
里面庭园里款款走来一女子,身着檀色罗襦,娇美的脸上薄施粉黛,如三春之桃,妩媚鲜丽。
浅浅施礼,开口时如玉音婉转:“柔儿见过殿下。”
许是等了很久,突然见到来人,尾音带颤,有藏不住的喜悦。
而见人胆敢在西院内挡路,谢浔脸上一瞬笼罩了阴翳之色:“何人?”
女子哑然,随即有些失落与委屈道:“殿下是忘记柔儿了吗?”
隐隐哭腔,想必眼泪盈眶了。
元衾水大概知道来人便是华阳郡主口中的柔姐姐,正是吏部尚书之女,高柔。
她跟在谢浔身后,隐在洞门旁边,不敢出声,有些尴尬。
谢浔见来人是个听不懂话的,根本懒得看一眼,直接绕开。
高柔急急上前,“殿下,柔儿是替爹爹给你送药的。”
说罢,拿过身侧的丫鬟手中雕花木盒。
“这是爹爹在泽州药老那求来的药丸,可治殿下头疾的。”
谢浔顿了步子,回头:“你爹见过鹤老?”
高柔欣喜道:“是家中叔父去岁中秋从泽州回来带的。”
谢浔没发怒就已经是开恩了,她还好奇他为何没反应做什么。
元衾水浅浅呼了口气,耐心等待他看完手里的折子,便上前去收针。
他不似刚才那样怪异的姿势,而是端正着面朝自己。
元衾水眼睛都敢眨,快速完成手里的活,然后拿来外衣替他披上,又去掩了窗户。
“施完针尽量不要吹风,若是可以的话,殿下此时也该歇下了。”
案前的人没有反应,只是冰冷冷地道:“无妨,出去。”
元衾水转过身退去外间,没有走,而是守在那儿。
过了一会儿,谢浔终于抬起眼看她:“还有事?”
元衾水垂着眼:“没有。”
依然没有挪动步子。
谢浔冷笑一声,似是猜出她又想做什么,于是道:“劝你收起下药的心思,出去。”
元衾水轻声:“民女不敢。”
气氛异常诡异。
分明两侧墙面都是泛着银光的兵器,那股冷意从脚底渗透全身,她却始终不肯挪动丝毫。
极其难以启齿,近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声音微弱到不凑近不可闻: “民女想留下”
漫长的一段安静。
谢浔手中动作停止,抬眸。
元衾水没想真的留下。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