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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无异于帝王之位,自然也无所谓少帝之名,无所谓他身死之后是谁继位。

“竹林密谈之后,徐将军自缢身亡,臣被点去教导少帝,辅佐少帝成才,起码也要做个守成之君。”

沈听澜说着便又想起去岁年末,江枕玉安排好一切,孤身前往琼州。

那是沈听澜的一次豪赌。

“陛下,臣想过许多次,只退让一步,就一步,如果陛下技高一筹,我便愿赌服输辅佐朽木,如果是臣略胜一招,便要抗旨不遵,欺君罔上。”

他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江枕玉会活着从琼州回来。

如今看来,他赌赢了。

应青炀第一次看到把欺君之罪挂在嘴边的人,他忍不住侧眸去看江枕玉的表情。

男人却好似司空见惯,“谢蕴替你担了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江枕玉不想再听,他牵起应青炀的手向外走去,只叮嘱道:“孤在姑苏还有要事,少帝禁足期间,沈相监国。”

“陛下,臣以为,若要封王,‘辰’字最佳。”沈听澜俯首拜别。

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崔家内院,还带走了一部分羽林卫。

可惜有一个人没走。

谢蕴手里拎着一截铁链,缓步上前,在沈听澜面前蹲下,“你还有闲心想那些有的没的?”

铁链被粗暴地缠在手腕上,沈听澜仿若未觉,他眼底遮掩住的疑惑终于在此时显露出来。

他并不在意腕间的冷意和疼痛,只是忽然开口问谢蕴:“你不觉得他的长相眼熟吗?”

谢蕴五大三粗的,还在研究铁链怎么绑,便随口回答:“眼熟,长得像应九霄。”

“叔侄之间,长相会这般相似?听那老太监说的话,小殿下身份有异。怪不得陛下会回心转意。”沈听澜仿佛想通了什么关窍,又问:“应九霄难不成有留下血脉?”

谢蕴不耐烦地回答:“老子怎么知道那些破事。”

沈听澜“啧”了一声,有些不满意谢蕴屡次打断他的思路,还没来得及发作,便被谢蕴抓着铁链拽起了身。

“做什么?”

谢蕴对他呲出一口森森白牙:“哦。陛下说了,回金陵前,你得给我当牛做马。”

沈听澜:“……”你给我等着。等回金陵就把你这牲口剁了喂狗。

*

院外,江枕玉牵着应青炀一路离开崔家大宅,上了回宅邸的马车。

应青炀一上车就把腿横在身边的位置上,不允许江枕玉坐过来。

于是穿着一身玄色龙袍的男人只能察言观色,在对面的位置坐下,承受小殿下愤怒的眼神。

应青炀迟来的怒火把脸都憋红了。

“太上皇?”

“皇亲国戚?”

“得罪了仇家逃亡到琼州?”

“裴晏!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江枕玉第一次在应青炀口中听到自己的假名,听得他心口泛痛。

“阳阳……别这样叫我。”

男人胡乱摘下冠冕,脱下龙袍,长发如瀑般垂落,衣衫被他扯得略显凌乱。

他抬眸,从一旁的木匣里取出一枚木簪,塞进雕刻木簪的主人手里。

意思不言而喻。

应青炀作势便要把簪子扔了,回身一想都是自己废了功夫的,凭什么辜负他自己的劳动成果。

他劈手把簪子抢过来,“少来!你一句解释都不说,还要劳烦沈相,现在又装什么委屈!”

江枕玉叹息一声,“如果没有沈听澜横插一杠,等到了金陵,我会把一切和盘托出。”

应青炀忽然站起身,马车穹顶不高,他一脚踩在江枕玉身边,抓住男人的衣领附身低头,两人几乎鼻尖贴着鼻尖。

应青炀眼中显出冷漠的审视,“我就知道,沈相的话不对劲。所谓清澜行宫以及立少帝的旧事,沈相也并不完全了解。”

“你对裴相的评价不算多好,也并不认可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