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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里没有李渊。

当大家的精神集中在御榻上,皇帝的目光紧盯着纪明祚的时候,段之缙两下把纪明瑚拽到了后边,低声道:“现在,把墙上的剑拿下来,去杀了外边那两个翰林。”

纪明瑚瞠目结舌,低声吓道:“你疯了?!”

“别怕,能不能成就在此一举了!”

纪明瑚看着前边“父慈子孝”,皇帝不错眼地看着纪明祚一咬牙,当真拔下了墙上挂着的剑,转身向外走去。

段之缙“砰”的一声跪下,死死抱着纪明瑚的腿大声嚷道:“殿下!你不要冲动啊殿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过来,郑楒琅不知究竟怎么回事,但君前见刃大为不妥,他一下子挡在皇帝身前:“绥王,你先把剑放下!”

皇帝也气若游丝地问道:“你要做什么去?”

“儿臣要去杀了那两个不忠不孝的畜牲!”他回头,满脸泪,“父皇已经连下两次圣旨,已有遗诏,他们为何要如此相逼,以臣凌君,以子逼父,不忠不孝,该千刀万剐以息父皇之愤!”

皇帝忽然叫他上前来,看着他死死把住利刃的手,无一丝害怕与防备,猛地将他抱在怀里,混浊的眼睛里泪水潸潸而下:“好孩子,好孩子……”

他把纪明瑚的手拿起看了看,仔细端详了儿子日渐结实的身体,忽然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小时候身子不好,但也难保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他倒也不是真想更换储君,只是想转移朝臣的注意力,别闹得像是天命所归,纪明祚不立马登基,雍朝就要亡了。

段之缙狠狠一闭眼,好了,无论最后皇帝如何设想,纪明瑚都已经彻底加入战场了,朝臣们不会再把他当成普通的皇子,他是纪明祚理所当然的竞争者了。

大家各有心思,只纪明祚心中一片寒冰,只觉得父皇反复无常。

圣驾最终回到了京城。

……

上天再一次眷顾了皇帝,他又挺过了这一遭,但糟糕的身体情况叫他无法再如往常一般总揽政事叫他人辅助,有些事情不得不全然托付给大臣和皇子。

户部归纪明瑚,吏部给纪明祚,其他四部分派给内阁大臣,地方上段之缙主管东南、河田、辽河对外通商已经东南水师建设的事务,京内的外文学堂和蒸汽机改良也归他管理。

虽然皇帝身体不适,但日子一天天过去,新政的脚步没有一天停下,没过多久,又在赤砂开边通商,预备重走丝绸之路。

而随着这些新政的进行,学习并且真正赞成新政的纪明瑚表现得比纪明祚好太多,他身边围绕着的俱是朝堂的新人和各部的官吏。

时光渐去,原本确定的事情变得不确定,皇帝真的在双生子之间犹豫起来,然他的身子愈发不好,过度的集权对他的生命造成了无可挽回的损害,段之缙有预料,或许皇帝会在建储一事上问问他,而在那之前,他还有话要问纪明瑚。

两人仍是在卧佛寺商议,真正入朝堂奔波两年后,纪明瑚整个人都沉静了下去,严苛和亲切竟不违和地出现在同一个人脸上,行事虽仍免不了天生的急躁刻薄,但比之以往好了很多。

他入卧佛寺先去和小活佛参了会儿禅,这才跑来找段之缙:“段师傅,可有什么事儿?您也是好长时间没来找我了。”

段之缙坐在他的对面微微一笑:“殿下,臣有要事相问。”

“您讲?”

“若殿下能够登基,新政要如何推行?”

“我听那些传教士说,他们的国家水师所向披靡,能够跨越汪洋去攻打蛮夷,把礼教传授过去。因而我想,第一步仍然是要建设水师,虽不敢与别国相提并论,但也不能任人宰割,如同之前那般在近海被人打得落花流水。”

他想了想又说:“此外,商税也要更改,现在税赋太杂,什么落地税、牙税、契税……既不利于我衙门催征,也给了贪官污吏横征暴敛的机会,反倒是败坏吏制。倒不如全限为关税,按照货值催征,至于是谁交赋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