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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着水夫再来送点热乎姜汤。

太阳终于落下,贡院发下蜡烛和罩火的灯罩,那点幽怨的光和天上的星子交相辉映,红色的烛泪蜿蜒而下,时间一点点到了子夜。

收卷领取号牌,等到二月十号下午时分,段之缙才得以出贡院,在马车上迷迷糊糊睡觉,只庆幸这次有姜糖水,这会儿到也不觉得多么饥饿,只是身子困乏,脑子也不甚清醒。

对了,端王炼制的那枚丹药还在自己这儿呢。

要不要考试前吃一颗?想想还是算了,若是第三场考试撑不住了再吃。

当天晚上子夜时分,仍是昨日的流程,入场考试,题目为五经文四道,所出题目俱要书写。

这些都不是钦命题,而是总裁自己出题,题目都很端正,其中“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一题用心最为险恶,学生往往只重其“变”而忽视了“穷”,朱子所倡导的并非是“勤变”,而是“穷变”,事物发展到极致乃至“穷”的程度才需要“变”。

二月十二要暖和一些,考场中也不那么难熬,下午日头好的时候段之缙伏案睡了一会儿,吓得巡逻的号军来查看,生怕贡院的士子被冻死了。

至于他真正清醒的时候,却是附近号房的考生没憋住,又不想盖屎戳子,直接在小壶里解决了。

虽说天气冷,但是连气味带声响,很快招来了号军。受卷官暂时收上了他的卷纸,叫他去茅房里解决,连小壶也被清理,屎戳子也逃不过去。

但是段之缙好歹清醒了,苍蝇搓手到收卷,一回到暖融融的段家就死死睡了过去,到子时还是迷迷瞪瞪,急得沈白蘋拍了一个冰帕子在他脸上,段之缙浑身一个激灵,暂时回过神。

看来这丹药不得不吃了,一仰头直接吞下,提着考篮上马车,等着到贡院时,段之缙浑身都是精神气,眼睛都能射出光来。

最后一场考试为策三道,策题虽不被考官们重视,但绝不比时文好写,尤其是题目简短写作更加困难,考生为求出彩,往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思考,以求面面俱到。

观今日三题,行政、吏治都有了。

第一题只“赈灾”二字,段之缙将灾情分为旱灾、水灾、地震几类,从下发赈灾钱粮说起,又讲以工代赈,抚民杀贼等法。

第二题为“澄清吏治”,段之缙从选官入手,从任官起便要严查官员的品性,又转向官员考核定绩效,优则奖劣则罚,最后提到对官员的日常要求,上官以身作则以防上行下效。

最后一题为“兴水利”,先强调治水即养民,然后详述了“筑堤束水,以水攻沙”和“分流减淤,开凿中河”两个治水之法,又提议设河道总督专责,严考成法。

答完这三道题,会试的题目便全部完成,此时天竟然黑了,照着烛火,还能听见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

终于到了子正时分,受卷官上前收卷,当那一厚摞卷子被拿走的时候,段之缙心中重重的石头终于放了下来,虽不知能不能得中,但最起码这一场会试熬了过去,也算积累了经验。

唯一出乎意料的事情是端王的丹药效力太猛,直到十七日回国子监上课时,段之缙都难以合眼睡一觉。

第63章 063说亲

慢慢入了三月,外边青草萌发,淡粉色的杏花含苞待放,杏榜也在礼部署东墙外发下,共取录三百一十七人,段之缙名列第一百九十五名。

虽说名次并不出彩,但历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要能得中就足够叫段家人欣喜的了,段之缙从簪花宴上归来,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春风得意。

现在他的学习重点已经从四书五经转向实务策问,和率性堂通过会试的同窗一起学习钱粮水利,有时还要读些兵法。

按理说风平浪静,一切都欣欣向荣,但分离总是来得猝不及防,原本定于四月的廷试提前到了下榜后七日。

率性堂内已经坐监三年的监生们被批准参与廷试,诚心、修道二堂坐监满三年的荫生也要参加,施秉文和方叙墨不以科考入仕段之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