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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理解,但徐明宣会试的名次比自己还高,只差殿试临门一脚,却也要以廷试授官。

段之缙舍不得他走,也是为他考虑了日后的前途,荫生之路虽然畅通无阻,但是非翰林不内阁,而不入内阁的京官,说到底并没有实在的权利。

他劝道:“殿试就在明年二月,以科举入仕难道不比廷试强?且你的父亲又是勋贵,升官还难吗?”

徐明宣轻笑:“允升,谁不想金榜题名?可中了进士就得按名次授官,一甲三名去翰林院,剩下的人不是庶吉士就是外放做知县。我父亲是一品大员,超品的一等公,廷试授官我能直接做六部员外郎,即便外放也能从五品的官员做起。做进士……那前两年可有的熬了。”

段之缙却嗔他胡说:“你是功勋之后,若有进士出身更是锦上添花,我不信你熬不过授官的前两年!”

徐明宣哂笑,想想父亲说的事情,嗫喏半天张不开嘴。

今年提前廷试,原因无他,户部缺人了。

葛礼身死之后,端王暂领户部一点情面都不讲,上任第一天就开始查账,户部账本的事情一下子露出水面。王爷使出了掌管刑部的本事,查了一顿竟是从上到下,没一个真正清白的人。

葛礼已经身死,他的家中乱作一团,皇帝不忍心对着乳母一家发天威,对着户部其他的人却没个好脸色,原本是想要办成大案。

可是谁能料想,诸王的手太急太快,端王还在汇报户部事宜的时候,其余

儿子便向皇帝举荐“人才”入部,皇帝内心冷笑,高高举起的铡刀又轻轻放下。

最后闹了一顿,只是小惩大诫,除两个侍郎去了菜市口,最严重的也就是抄家革职,其余人赔补上所缺款项,暂留原职。

这个事情似乎就这么了结了。但是徐明宣却从廷试提前和上谕的只言片语中看出了些端倪。

皇帝不是不想办了,而是要一批一批地换人,而这就是徐明宣的机会。

徐家并非世家大族,其父徐自闻不过是军中一名小将,但阎王爷也怕不要命的,十四年前与西北番子的大战中徐父立得赫赫战功,朝廷十余年不用打仗,这才得封一等公。

可惜当今没有秦皇汉武那般斩草除根的雄心壮志,年头不好国库入不敷出,也就不敢再和番子纠缠。最后没了战事,徐自闻不是皇帝的亲信,也就不能驻守北地。可他也没有别的能耐,只能守着自己的爵位和一品太子太傅的闲职,如今的徐家已经是江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了。

毕竟哪有臣子只顶着一个太子太傅的官职?也算是开国以来头一回了。

不过家里底蕴虽不如世家,却好歹是个超品公爵,徐自闻能从朝中打听到不少东西,也就方便了徐明宣这争气的儿子。

徐明宣清楚得很,现在户部大动荡,官职变动比以往更速,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将户部的差事做得漂漂亮亮,未尝不能展露头角,现在还能借一借父亲的余荫。

殿试虽好,这样的机会却转瞬即逝。

段之缙看他踌躇的样子,大体猜到了是难以宣之于口的消息,善解人意地不再询问。只邀请上剩下其余三个人喝最后一顿酒,原先在国子监中搭伙“过日子”的五人便剩下了郑崑瑛和段之缙。

廷试过后,不出徐明宣所料,这批监生大都去了户部学习,等着一批一批地清算户部官员,然后当即顶上。

但是最出人意料的却是方叙墨,今年就要做宗人府仪宾了,不能叫灵寿郡主没面子,也是为了嘉奖端王没日没夜地处理户部事宜,给这个二十来岁的小孩授了从二品散秩大臣,有事儿领侍卫内大臣和内大臣顶着,他每日的差事就是在堂屋内安排侍卫。

眼瞅着大家都有了归宿,段之缙的家里的妹子段云霓今年十六岁了,可亲事还没定下,段之缙急也不急。

说急是怕年纪拖大了更不好说亲,说不急却是段之缙的私心了。

虽说和许多同窗玩得好,但这里的男人到底没被调教过,除了方叙墨基本都一个死样。徐明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