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不出声。
阮含星知道她想问什么。
没了言语来往,两人利落交起手,因她挑起了虿女的怒火,接下来的缠斗基本都落在下风。
她早有心理准备,虿女少说修炼近三十年,又是陵江王一手调.教出来的,比她强也正常,但只要她现身,就有胜算。
陵江七部下之虿女,强就强在织幻境和纵毒虫,近身战斗不是她的强项。
而她只要动怒现原身,就意味着她同时操控的其它幻境的能力会下降,她打不过,不意味着另外两人打不过。
从幻境到现实后冷静下来的第一刻,阮含星就在心底做好谋划。
她要虿女,必须死。
此地灵气停滞,阮含星只能控剑形之分合,却无法远距离驭剑,相当于手握数个匕首近战,她一击之力比不得虿女,但胜在双目能视、双手灵活,故而行动更迅捷,她的目标亦明确而刁钻,只绕着虿女脖颈和面部相刺,下手狠辣利落,尽管虿女听声躲避也算迅捷,但仍是难免血流纵横。
觉察出敌手毫不遮掩的杀意,虿女狼狈躲避时亦紧握残掌,忽有深紫色的纹路自她血液中钻出,以闪电般速度蔓延开在她的肌肤之上,在雪一般的颜色上绽放出妖冶怪异的图案,这深紫的脉络又自她血液处向外伸展成丝线般的浓浓雾气。
阮含星见那深紫雾气迅速凝成蛛丝模样朝她袭来,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一件事。
被紫雾缠身后,她看着飞近的虿女,低声道:“你也同玉腰奴做了交易,修炼了《望生》?你想复活陵江王?”
怪不得欧珠的鹰在山上看到许多修士‘纸片’般的尸身,原来她们修炼了同样的术法。
虿女一怔,力度顿收,发不出成字的音的喉艰难挤出几个字,“你……是……谁?”
阮含星笑笑,用二人才听到的声音道:“我是蛇女。”
然而虿女听完后却仍是面色茫然。
阮含星笑容一寸一寸僵在面上,而后冷下,“贵人多忘事,我不过曾在虿盆中躺过的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罢了。”
趁虿女仍在回忆,她继续道:“你就那么爱他,宁愿这样,也要复活他?”
虿女动动唇,应有万语千言,耳边却不断回荡着眼前人的问题,“他有美人无数,又对朝瑛觊觎无比,他把你当趁手的刀、当他最毒的狗,你为什么还对他念念不忘?你如此爱他,他知道么?他在意么?他珍惜吗?”
虿女回答不了一个问题。
阮含星轻声问完,然后道:“下辈子,别再蠢。”
下辈子?
虿女微微皱眉,而后——
在那一刻,紫色雾气被面前之人藏在掌心的镜刃狠狠切断。
似拢在掌心的蝶忽然被放开。
被束缚的少女飞扬的淡紫色的衣袖和裙角也因向前奔跑而绽开,犹如一只轻盈的蝶,朝东方翩跹而去。
因那前方雾气中也有人破雾赶来。
她眼中见那人从渺小的一个点,显出一身凤纹玄衣,一头瀑般的微卷墨发,她看见他束发的金带飘扬在身畔。
雾色破开是流星。
她迎面跑向他,伸出手,让那指尖牵引自己,抓住他的袖、揽着他的腰、弄乱他的衣,理所当然地撞在他怀中,让那紫色轻纱与墨色衣袍交织,她听见他有力的心跳,感受他温暖的胸膛,在他高大的庇护之下,微红着双眸轻颤着声道:“师尊,救我!”
因这冲击力和虿女反应过来后急速追来的紫雾,朝珩顺势扶着她的肩将她的身躯纳在自己臂膀之下,侧身开扇,用锐利的扇缘将雾气统统斩断。而后他顺手将她推向身后,嘱托道:“欧珠在后面,你跟着他。”
离开那短暂停留的怀抱,阮含星微咬下唇,仍是听话遵从。
虿女听得朝珩声音,认出是他,身上的紫气几乎是瞬间爆发,她想说什么,声音却被已被阮含星毁坏,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呜鸣,直让人听出那里头恨意之滔天。浓到发黑的浊气与她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