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大步走过去,先将完好的那一盆枇杷果端到了桌席间,接着又弯腰将附近几颗滚落在地的挨个捡起来。
语气随意地招呼大家:“你们先吃,我和兰君把这些再洗一遍。”
早在李澄玉起身时,墨影便反射性地也跟着站了起来,纵然耳根红意未褪,酥麻畅痛的余韵也如海浪般一遍遍地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
但理智已然清醒,时刻做好了听从李澄玉命令、保护她的准备。
温子珩也缓缓站了起来,他看了眼怀抱枇杷碗的成兰君,又看了看李澄玉。
只觉得喉间莫名苦涩,张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能说什么。
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澄玉带着成兰君,往湢室方向走去,自己则无力地又缓慢坐回了凳子上。
这厢,湢室里,李澄玉将手中的七八颗枇杷果全都扔进水池后,刚就水洗净吃了一颗手腕便被人给突兀抓住了。
李澄玉转头一瞧,发现是成兰君,刚想说话对方却毫无预兆地一下吻了过来。
少年的唇瓣凉得过分,动作却分外急切不安,趁着她张口想要询问的空挡,舌尖便闯了进来。
似是害怕失去些什么东西,于是拼命地想要挽留,勾着、缠着、绞着,又似是在找什么东西,横冲直撞、竭尽全力。
成兰君平时瞧上去羸弱,某些时候力气却大得出奇。
此刻,他那修长的两条手臂正犹如攀附住猎物的菟丝藤般紧紧地环抱着李澄玉的肩颈。
整个人密密实实地贴附上她,犹如自古潭深井中出现的水鬼,面容诡冷而艳绝,周身滴滴答答地流淌着绝望又苦酸的恶水。
一旦遇到能拯救他的神明,穷尽手段也不肯撒手,妄想纠缠生生世世。
不过片刻工夫,李澄玉的舌根便被少年嘬吸得有些发麻,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
李澄玉有些懵,不明白对方为何忽然变成这个样子。
她想
拉开成兰君仔细问问,谁知刚一有动作便被对方抱得更紧,少年喉结不住滚动着,隐隐传出小狗呜咽般的泣音,同时有什么又凉又咸的水意从唇缝渗进了她口中。
李澄玉怔了一瞬,随即抽.出一只手来,径直掐住了少年的下颌将他推远,动作强硬地制止了对方的动作。
与此同时,她也终于瞧清了成兰君的神情。
少年的面色苍白得有些骇人,他唇瓣嫣然正小幅度地颤抖着,苍黑的眼睛却紧闭似是怕被她发现内心真实的情绪。
正有数条河流自他濡湿的睫丛中蜿蜒流下,打湿了面颊。
见此情景,李澄玉讶然地蹙起了眉:“兰君,你怎么了?”
湢室门没关,她压低了声音轻声问,同时也不自觉松开了掐成兰君下颌的手。
没了李澄玉手的支撑,少年宛若一条无骨蛇般抱着她的腰身跪坐在了她的脚边。
随后,缓缓扬起头。
成兰君墨黑的眼瞳里充盈着水光,粼粼的波光犹如水晶般将他眸底的神情割得破碎而惝恍。
似一尊正低眉无助哭泣的美玉菩萨。
看得李澄玉呼吸不自觉一滞。
就在这时,成兰君忽然捧起了她的一只脚,动作缓慢地放到了自己的心口。
隔着一层鞋底,李澄玉甚至都能感觉到他震颤恸响的心跳。
第57章 五十七条船被狠狠蹂.躏过。
下一瞬,只听少年哽咽着乞求出声。
“玉娘,也踩我一次,好不好?”
李澄玉神情微讶,随即收回了被他紧抱着的腿。
不同的人适合不同的游戏,就像螺丝和螺帽,遇到性格不适配的人玩起来的趣味会大打折扣。
比起纤弱但行为语言皆直白的成兰君,沉默寡言只会默默承受的忠犬型墨影才更适合被她当众踩。
李澄玉俯身拉成兰君起来,语气有些惊诧:“兰君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