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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是血液极速流淌时的淙淙声。

青年惊疑不定的目光落在了墨影脸上,黑木面具将后者的面庞遮掩了大半,温子珩只能瞧见对方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的唇。

视线再向下,温子珩瞳孔不自觉紧缩了瞬,心脏好似被人掐了一下,有些惊悸。

黑衣本就显瘦,只方才这一会儿工夫,墨影不知为何出了许多汗,此刻还算轻薄顺滑的布料紧紧地黏附在他上半身,隐约勾勒出胸肌的饱满。

是十分傲人的曲线,随着主人略显急促的呼吸正一起一伏。

再往下便隐没在了桌缘。

这一幕好似无数根刚针簇簇射.向温子珩的眼瞳,令他吃痛偏过了头。

随即,温子珩心中不受控制地升起一股无名的厌恼——身为一介男流,墨影怎得如此不守男德,穿得衣服也如此浪荡、引人遐想。

紧接着,温子珩心中像是缺了一块,酸汁顺着缺口不断注入他的心室,腐蚀得他脆弱的心肉滋滋作响。

青年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瞄向自己胸膛,暗暗同身旁墨影的比着大小。

在发现自己处于劣势后,温子珩的面色更白了几分。

依稀想起曾经,李澄玉说过自己喜欢胸肌大而柔韧的男子。

还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建议他平时多吃些鸡肉什么的,举举重物练练胸。

而他却一心沉迷练字,完全没将这话放在心上

此刻再回想起时,温子珩口中满是懊悔不迭的苦涩。

回过神儿后,墨影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即将被自己攥碎的竹筷,朝对面的李澄玉恭敬垂首。

他声音有些嘶哑,语气带着歉意:“回主人,属下愚蠢,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墨影话虽如此,然而坐在他身侧的温子珩仍敏锐地察觉出了些许异常,说不出的怪异感弥漫在他心间。

待温子珩瞧清不远处李澄玉的反应后,心脏更是狠狠一沉。

只见少女面上正噙着丝淡淡的笑,水波涵淡的桃花眼里,跃动着的尽是兴味与顽劣的亮光。

这神情温子珩再熟悉不过,李澄玉每次打算或者正在作弄他时,都会流露出此番神容。

而他现如今正好端端地坐着,他

霎时间,温子珩仿佛被人定住了般,浑身上下一片冰凉,牙齿都在忍不住地开始打颤。

就在这时,随春放忽然咚地一声放下了碗,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转移走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将面汤喝尽后,随春放随意抹了下嘴,咧起一个笑,显然是吃开心了。

“澄澄、兰兰,我吃饱了,现在可以吃枇杷了吗?”

随春放的语气有些迫不及待,放在桌子上的手指雀跃地拍打着,一双虎眼亮晶晶的,满满都是期待。

方才随春放吵着要先吃枇杷,李澄玉顾忌着她最近几天肠胃不适,就让她吃完面再吃。

这厢,还未等李澄玉点头,她身侧沉默许久的成兰君率先站了起来。

淡声道:“我去给春放端来。”

洗净的枇杷就放在不远处的小几上,几步路的事儿。

李澄玉点了点头,对少年道了声辛苦,同时也收回了在墨影身上做乱的脚,就这么一直抬着也挺累人的。

低头吃自己碗中仅剩的几根鱼面时,李澄玉的余光扫过了成兰君先前的位置,发现他碗中的鱼面几乎没怎么动过,正讶然时,只听一声低呼。

与此同时,金黄的枇杷果噼里啪啦落了下来,滚得厅中到处都是。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加之成兰君一直背对着她们,桌前坐着的四人都没看清事情的经过。

少年神情满含歉意地转过头,手中的瓷盆里只剩零星七八颗。

“对不起玉娘,我不是故意的”

成兰君望向对面的李澄玉,向来无波无澜的墨眸中隐隐泛着无措的水光。

李澄玉随即站起身,柔声安慰他:“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捡起来再洗一遍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