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也没啥意思了。
『你们那桌带我一个呗。我想喝酒,敞开了喝。』
发小瞪大眼睛,『你家那口能让?』
谢少淮叹气,『他不让,但我想去。』
『算了,别赌气啊。你说你都有家室了,还跟我们这些野狗一起浪个啥,早点回去呗。』
谢少淮有些泄气自嘲,婚姻让他变成一个挂件,做什么都要获得萧承野的同意。
他于是敲敲桌面,『他管不着!我偏要去,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这句话三年前谢少淮也说过,那时他也是想出去玩,偷偷骗了师兄说是刑部有紧急公文要值夜。结果饭桌上还没开始吹牛,师兄就推开包厢门,笑着走进来。
他就跟个小鸡仔一样被提留走了。
他当时还很愧疚,有被抓包的不安。
但现在想想凭什么呢?他只是想出去玩一天而已为什么就不可以呢!他没有私通,也没有去花楼,他只是想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自己安排喘息,凭什么不可以呢!
『那要是又被发现了呢?』发小问。
『被发现就被发现呗。』谢少淮冷笑着身体后靠,大不了就跟今天上午一样,再吵一架,或者打架都行。他有些破罐子破摔了。
也许是看出谢少淮心意已决,发小耷拉眉毛,点破天机道:『可你没钱喝酒啊。』
谢少淮眉头微蹙,摸向腰侧。他好像是已经有很久没有带荷包的习惯了,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发小依旧喋喋不休,『当初你为了追他,小荷包一下就交出去了。你现在别说去喝荤酒了,素酒你也喝不起。』
不,不是这个原因。
谢少淮清楚地记得,成婚初期,他是把私产和库房的钥匙都给了师兄,但也仅仅只是共享而已;与之相对的,是师兄也把平南侯府和清萧山的钥匙给了他。
那时他身上还习惯带银子,是什么时候起,他身上竟然一文钱也没有了呢?
死去的记忆侵袭而来。一开始或许只是一次不经意的忘带,后来……谢少淮眸光轻颤,庙会上、集市里、亭台楼阁处……为了扮演天真无邪的小师弟,他总是一手拉着师兄,一手拿着零嘴。
以此为前提,他不需要花钱。
因为无论是什么,在他想起来或者有兴致之前,师兄就递到了他的手里,被当成小朋友的他没有花钱的途径。
再后来就成了习惯,即便他们已经有两年没有一起逛过庙会和集市了,但谢少淮不带钱的习惯已经养成了。他甚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自己的俸禄了……
谢少淮轻咬指节,灵光一闪,打个响指道:『有了!车里!马车里肯定有钱!』
发小满面微笑,带着旁观者清的慈祥:『车里是有零碎银子,那是他留给你零花的。你要真出去喝酒,哪怕是素的,茶水费都付不起。』
谢少淮不信邪,叫来车夫对峙。丢人大发了,原来他每天能只有支配的只有一百文?
想当年谢家少爷纵.情声色,黄金万两不过眨眼之间。
现如今!
一百文!
还得跟车夫要!
婚姻!
到底给男人带来了什么!
谢少淮心口的火气蹭得冒上天灵盖,他几乎想立刻冲回去跟萧承野吵架,但赌气的本能更胜一筹,他拔下左手的扳指,『这块和田玉你可想要很久了。』
发小欲言又止,『我只能算你三两。』上等酒肆的门槛费就是三两。
『我这扳指可值一百两!』
发小按下谢少淮举着扳指的手,『我知道你这扳指价值不菲,可我不能再给你更多钱了。就这扳指,我明天还得给世子送过去。你是不是跟他相处久了,萧承野喊惯了,忘记他的本名?醒醒,他不姓萧,他姓李!』
『平南侯府,霁月世子,天下第一清萧剑。一个月,一人一剑端了三十六贼窝——我真带你去乱七八糟的地方,他明天就上我家捅死我。』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