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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送几张请帖,宾客是来与不来?”

“这……这妾身哪能知晓。”

顾宁熙也是好奇,陛下久病,京中不知多少人盯着陈府这一场席宴。

毕竟是六十整寿,无缘无故不办反倒不吉利。

随着寿辰之日迫近,陈府依旧无甚动静。

朝中文武多番观望,众说纷纭。然而所有的揣测,却在宫廷赐礼送入陈府时尽数销声匿迹。

五十四件寿礼赐予首辅,更有陛下亲自题写的一幅寿字。

帝王为好友庆寿之心不言而喻。如此,陈府顺应帝心广邀亲朋,凡接请帖者无一推辞。

九月初七那日,宾客盈门。

陈府门外车水马龙,流水般的礼物送入库中。

顾宁熙到得早,为老师拜过寿,去花苑稍作休憩。

一路行去,陈府的下人衣着喜庆,忙而不乱。

“怎么闷闷不乐的?”

荷花池旁,顾宁熙见到了倚在栏杆旁喂鱼的陈沁。

这时节荷花已谢,徒留残香。

陈沁着一袭烟紫色绣双色莲的锦裙,稍稍艳丽的颜色,却不会太过惹人注意。

“郎君。”她起身福了福,总归露出一点笑意来。

家中事务不足外道,但眼前人是父亲的门生,更是她的未婚夫婿。

从入秋以来,后宅多是一片愁云惨淡。她虽是闺阁女儿家,每每去给嫡母请安时,察言观色,多少能看出些端倪。

就好比今日的寿宴,看似花团锦簇,宾主尽欢,父亲依旧是百官之首。然情势究竟如何,没有人比陈家更清楚。

少女眉间一抹化不开的忧愁,再如何精致的妆顾都无法掩盖。

顾宁熙宽慰她几句,朝中大事无可转圜,多思无益。

高位如首辅尚且无可奈何,她们也只能徒添困扰罢了。

秋高气爽,大雁南飞。

顾宁熙抬首望向天边,碧空如洗,朵朵白云点缀其间,是极好的天气。

她最后只是轻声道:“有一日,算一日罢。”

她说向陈沁,更是说与自己。

顾宁熙一笑:“是,多谢老师。”

从她年前升任户部郎中后,首辅便做主,将膝下四女许配给了她。时至五月,春和景明。

华乐坊独属于瑞王的三层雅间内,着水红衣裙的舞姬娇媚动人,翩跹之间,将满园春色尽数带于席上。

今日是瑞王做东,顾宁熙安然当作陪客。

瑞王陆泓乃当今陛下第七子,生母便是宫中最受宠的贵妃陈氏。

陈贵妃膝下二子二女,长子不幸早夭,因而贵妃娘娘对幼子更是爱得如珠如宝。

帝王疼爱,兼之又有陈府这个外家,瑞王的日子自在畅意,为诸王中荣宠最盛者。

顾宁熙抿一口杯中酒,听主位上的尊贵王爷随着乐曲击打节拍。

舞姬们秋波频频,不知今夜谁能成为瑞王府的入幕之宾。

思及朝中形势,她轻叹一声。倘若瑞王能堪大用,或许首辅会为他奋力一搏。

毕竟瑞王出生之际,是实打实承载了帝王与贵妃的祈愿,也是陈府未来的指望。

可惜太子少时天资尽显,光芒之盛,连名满天下、欲辞官归隐的刘大学士都愿为太子之师。尤其入朝参政之后,更是得民心,深孚众望。

瑞王非嫡非长,文韬武略虽说比之其他皇子出彩一分,但完全不堪与太子相较,算是绝了首辅半数念想。

瑞王席上多为勋贵子弟,或是与陈府交好的文臣后辈。

顾宁熙多与后者坐于一处,旁观在外趾高气昂的纨绔子,在瑞王面前是如何恭顺奉承。

天生贵胄,瑞王是真正的骄于众人。

顾宁熙无暇也无心理会旁人对这位王爷的看法。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这位天之骄子,只因他待自己尚可。

或许是因为她与陈府结亲的缘故,瑞王一直将她视作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