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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不有。顾宁熙择了些不会出错的说与太子,陆憬放下茶盏,时而答她一两句。

侍女入亭中添过一次茶,云雾茶烹过第二道更见韵味。

月儿隐在云间,顾宁熙算着时辰,识趣地起身,道:“殿下若无其余吩咐,臣告退。”

宫灯照亮阶前路,秦让吩咐侍从好生送了顾大人。

顾宁熙举杯相和,外人望去,那如画的顾颜染上一层绯色,不得不言实在赏心悦目。

脑中已有了几分醉意,顾宁熙饮过此杯,望宴上皆是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此情此景,若是她不饮,便是待人不诚。谢谦后头如何查案顾宁熙不再留心,户部公事有疑,她寻了闲暇去陈府求教。

书房内烹着清茶,得首辅指教,一直困扰于心的疑难骤然有了思绪,顾宁熙眸中添上几分喜色。

陈祯捋了捋胡子,望人静心思索,一条条梳理分明。首辅心中不无自得之情,他看人从来不会有差错。长瑾天资之高,远在同辈之上。若是他蒙上苍眷顾,时运得济……未必不能在朝堂有一番作为。

“沁儿今日在花苑亭中练字,你若得闲,指点她一二也好。”现做的芙蓉糕,顾宁熙叮嘱师傅多添些蜂蜜。

昨日没能吃上的点心,今日正好补上。

她午后告了半日假,原是特意上街添置寿礼。在狱中的日子,怀月和秀娘轮番为她送衣物吃食。

不过天牢重地,她们不得擅入,总得使了银子托狱卒带进来。

仁宗宽和,在位时三次下旨清整刑狱,免去狱中不少刑罚,也允准罪犯家中逢年过节来送些东西。

顾宁熙尚是戴罪之身,又有官职,狱吏对他们这些官老爷还算客气。保不齐哪天出去,还能提携狱中一二。

既非重刑犯,官位又无足轻重,狱吏乐得私下收几笔银钱,捎进些东西。

顾宁熙拢着棉被,怀月费尽心力递进话,府中人尚且安好,令她不必忧心。

零星片语,聊以慰藉。

狱中的日子过得很慢,除过日升日落,全然辨不清时辰。

偏偏这几天又是阴霾天,连阳光都吝于露面。

入狱不知几日,顾宁熙见到的第一位熟人是谢谦。

刑部侍郎亲自引了这位世子殿下探视,谢谦一点头:“有劳。”

“世子说的哪里话。”

刑部侍郎寻机客套几句,甚至命人搬了把木椅,尔后才领人退开。

天牢寂静,顾宁熙拢了拢身上厚被,隔一道牢门同谢谦对望。

二人甚至无需寒喧,顾宁熙道:“我都被定了哪些罪啊?”

“渎职行贿,结党谋私,还有一条忘了。”

谢谦近日一直在城外奔忙,初回京才得知此事。

他方才与刑部侍郎攀谈几句,听闻顾宁熙在狱中安分得很,讯问什么便照答什么,省了刑部不少功夫,自己也少受罪。

“就这些?”

谢谦挑眉:“你还想有别的?”

“没有。”顾宁熙面不改色。

她盘算着身上几条罪状,谢谦道:“不用想了,死刑是轮不上的。”

就算陛下重责首辅旧党,杀一儆百,顾长瑾也至多就是革职流放。

顾宁熙心下更安稳些,谢谦笑了:“这样吧,我府上正好缺个书吏。念在过去一点交情,我去向陛下求个人情,你到国公府随侍如何?”

看似漫不经心的语气,却绝非信口开河。

顾宁熙知道谢谦军功在身,他既然许诺,必定是有几分把握的。

“好啊,那便多谢世子殿下。”

流放地千里之外,清苦难挨。倘若谢谦愿意出手保她,莫说做小厮,做他外室都成。

九月初是首辅寿辰,朝中泰半仍在观望。顾宁熙还是依了往年旧例,中规中矩几样礼物,再添一本她亲手抄录的诗集。

回府的马车上,顾宁熙闲来无事与怀月打赌:“你说今岁首辅六十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