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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人答应帮他画战车图时那般胸有成竹,原来是深藏不露。

他倒不觉得顾大人应该亲自出手帮他修复;以他们当时的交情,的确不值得顾大人费这等力气。

就眼前这架水车,没个十几年的感情,根本做不出来。

陆憬心中升腾起隐秘的愉悦之情,矜持不言。

谢谦犹在赞叹,将水车从上到下夸赞一番,又道:“水车上的桐油涂得可真漂亮。”

“桐油?”

看殿下似有不解,谢谦解释道:“桐油可防水。臣在少府监修战车时,见那边的匠人刷过。瞧这水车上的光泽,应当是至少刷了三层桐油。如此一来——”

谢谦与昭王殿下同看水车,竹筒上虽饰以精巧纹样,但都没有镂空,是可以用来盛水的。

陆憬想起那日的锦匣中的确还有两样物件,他收在了书案一角。命人拿过来瞧时,正好是水槽和水桶的模样。原是用来架在筒车顶端,收集竹筒依次送上来的清水。

“殿下不会没试过吧?”谢谦的神情俨然是暴殄天物,“您就这么日日摆着,单看着?”

陆憬:“……”

第 28 章 夫婿

昭王府西院值房内,顾宁熙面前书案上的案牍分成两摞,堆得似有小山高。

其中大部分都是她从工部库房中挑来的,还有小半是昭王殿下命人替她寻的。

顾宁熙一本本翻看过,虽说对如何改进江东犁还没寻到有用的思路,但开卷有益,多读些书总没有坏处。

她看了看外间天色,今日午膳是去望云楼用,名目为庆贺马球赛大胜。

按理来说此战与顾宁熙没什么关系,不过她前日与昭王殿下玩笑一句庆功宴,昭王殿下竟还真顺道带上了她。

谢谦也道:“去放松一二无妨,沾沾喜气。”

接连两日埋首案牍,顾宁熙想着他说得有理。

而且昭王殿下选的是当值的日子,并不会占用休沐的时光。

翻完手中最后两页,顾宁熙将这一册书卷摆到了右手边。

她安静着坐了一会儿,只有自己知道此行还另有目的。

去外间小酌,穿官服总是不便,顾宁熙晨起出门时特意多备了一身锦袍。

她合上窗子,又谨慎地栓上了门,方在值房内更衣。

只换外袍即可,束好革带收拾妥当,等顾宁熙赶到昭王府前院时,正好可乘昭王殿下的车驾。

“走吧。”陆憬对他轻颔首。

顾宁熙笑着应好,估摸着这一场午宴,她未时前总能回来。

他们到得不早不晚,顾宁熙看在场的宾客中,除了她和韦大人,剩下的都是昭王帐下的武将,跟随昭王殿下南征北战,军功卓著。他们皆在朝中领了官职,亦有封爵者,其中以武安侯谢谦地位最显。

同朝为官,顾宁熙与大多数人都相识,只不过并无深交。其中有几人,顾宁熙从前还与他们一起打过马球。

她坐于昭王殿下左下首,与武安侯他们攀谈,倒没有太拘束。

因是庆功宴,席上气氛很是轻松,座次并不讲究。

颐安行宫的家信七八日便有一封,秦让将最新的书信置于帝王案头。

陆憬拆开阅过,行宫时日悠闲从顾。因山中有一汪温泉,行宫地气暖,花开得更盛。

昔年母后在宫中时执掌阖宫宫务,约束妃嫔,主持祀典,上下敬服。她又从不是安逸的性子,费力劳心二十余载,许多事皆要亲自过问。如今在行宫安养,总归能够舒心些。

“东西都准备好了?”

“是。”几句不祥的乌鸦声响,它们栖息于凶宅院中几株槐树上。

说书人学得惟妙惟肖,此情此景愈发给案子笼罩上一层恐怖疑云。

顾宁熙指尖抖了抖,身形往郎君处靠了又靠。

陆憬轻笑,伸出截衣袖给她抓着。

讲到小儿子破案关键处,说书人再度停顿,开始拿着一盏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