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眼眸还有些湿漉漉的,脸色紧绷,拧巴得要命。
谢元提:“……”
这孩子的偶像包袱,得有八百斤重了吧。
“不流血了?”
盛迟忌深感在老师面前丢了脸,闷闷地“嗯”了声。
“低下脑袋,”谢元提用帕子把几块小冰块包在一起,打了个结,看面前的少年乖顺地低下头,拎着放到他后颈上,“是不是最近吃的东西太上火了?”
盛迟忌被冰得“嘶”了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鼻血,姑且就是吧,又“嗯”了声。
“让内厨调整下膳食吧。”谢元提眼底浮过笑意,揶揄道,“在我面前都这样,下次若是在百官面前流鼻血,你怕不是要连夜扛着紫禁城逃离大齐。”
对方又夸起了自己的女儿:“方才在宴会上,谢大人可有瞧见小女?小女年方十六,哈哈,不是在下自夸,小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相貌也不差……”
谢元提醉眼迷离的,对这位大人都没印象,更别说对他女儿有印象了,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顺着点头:“令媛的确姿容过人。”
得到谢元提的赞许,对方更激动了:“谢大人今年也二十有四了吧,府中仍那般冷清……小女待字闺中,仰慕谢大人已久,若是在下能与谢大人结秦晋之好……”
谢元提被酒精影响,思维有些迟钝,到现在听到了重点,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来催婚的。“哼哼什么呢?”
谢元提闲适地靠在大迎枕上,毫无所觉地又呷了口茶,悠悠散散地教训:“切不可在人前也这么吞吞吐吐的。”
盛迟忌瞳孔幽深,盯着他摩挲着茶盏的细白手指,欲言又止了半晌,脸红红地把话咽回去,乖顺地嗯了声:“知道了,老师。”
暖暖的烛光里,少年坐姿端正,冷俏的五官也多了几分柔和,像只被顺着毛的小狼犬,看不出来曾经浑身毛刺的样子。
把随时可能失控咬断人喉的暴君,养得这么温良恭俭让,谢元提十分有成就感,伸手去碰他的脸:“脸怎么红红的?是不是白日里风吹多了?”
贴上来的手指细腻微凉,丝绸般细滑。
那感觉仿佛一下窜到了心口,盛迟忌的眼睫颤了颤,喉间有点发干,偏偏茶水还被谢元提毫无所觉地顺走了,只能借着重新倒茶的动作,转移注意力:“没事,就是屋里闷了些。”
谢元提还想再问,盛迟忌却提前截了话头:“是这样的,老师,我让郑垚去查秦远安的时候,意外发现……”
谢元提发现华点:“等等,你查秦远安做什么?”
催完学生催老师,大齐婚介所么这是。
他有点啼笑皆非,正想拒绝,忽然感觉有点不对。
身后不知何时落下了一道视线,灼烫得几乎要将他盯穿。
随后腰上忽然一紧,他被人箍着腰,大力往后拉开。
这位絮絮叨叨了半天的大臣脸色一变,连忙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啊,是果果?谢元提满脸诚挚:“怎么会呢?”
演完了,才想起脸上戴着面具,程文昂看不见他挤出来的诚挚,只能遗憾地收起自己的演技,严肃道:“我只是在尽职尽责,程大人应该能够理解,只有对祖宗先辈怀有无限敬仰,才能将图纸绘制得完美绝伦。”
程文昂完全不能理解。
他愤怒道:“那你觉得第一版可以,怎么不早说!”
枉费他不眠不休地精心绘制新图纸!
谢元提歪歪脑袋,无辜地道:“可能因为第一版还是有些不完美,你看,这里得大一点,突出一点,那里需要再往右移点。”
程文昂怒气冲冲地接过图纸,回去继续改了。
陈小刀在旁边憋笑憋得难受,人一走,终于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出来:“这程大人平时那么喜欢在公子面前阴阳怪气,可算是教训了他一回。”
谢元提感觉自己的甲方行径过于讨打,悠哉哉地捧着茶盏,撇了撇茶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