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用脑袋悄悄蹭了两下。
谢元提人瞧着冷冷淡淡的,穿的衣裳和睡的床却都很柔软,枕头也是用的缎面软枕。
可惜双吉过于勤快,趁有日头就洗晒,那股冷香气息很淡,完全不能满足他。
他渴望地盯了会儿床铺,没得到谢元提的允许,还是没有上去,只从怀里小心摸出裹着香囊的帕子,深吸一口气。
仍旧无法压下心头的躁意。
盛迟忌将软枕小心放回去,悄无声息地溜出院中,避开一路上巡查的侍卫,闷头回到了从前住的偏僻宫殿附近。
正逢年关,管膳食的宫人油水不错,几日没见的猫趴在墙头,眺望着自己的领地,不仅没瘦,反而还胖了点,见到他,熟练而优雅地跳下来,过来找他讨吃的。
盛迟忌半跪下来,喂它吃了一条肉干,才轻轻开口:“元元,你也不喜欢休沐日还得出宫的,对吧?”
猫不理他。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除夕,谢府内气象一新,下人们得了丰厚的赏钱,干活相当有劲,里里外外都打理得喜庆。
谢元提有闲,给院子题了副对联,其他小厮搬来凳子,海楼踩上去准备贴,云生捧着厨房送来的浆糊,着急指挥:“歪了歪了,往左边点。”
“不对,往右边点。”
“再右边。”
“哎呀,要不还是左边一点吧!”
海楼:“……”
这要不是大公子亲手题的字,真想摔他头上。
又来了!
谢元提心里直呼救命,发蒙地望过去,是个不怎么眼熟的中年男人。
对方拱手笑道:“谢大人,方才在殿内没机会打招呼,真是许久未见了。”
谢元提脑子里一团浆糊,但他醉后不仅不发酒疯,还很安静沉稳,甚至能和人应得有来有往,冷静地“嗯”了声。
对方又絮絮说了堆话,谢元提艰难地辨听着,似乎是在发表对他的敬仰,于是他谦虚微笑点头。
什么状元?不过他的确是省状元。听到谢元提的笑声,盛迟忌又是窘迫又是恼,脑袋持续低垂,背影里充满了哀怨。
谢元提笑得更大声了,披上外袍,半蹲下来戳他脑袋:“躲什么,给我看看。”
他戳一下,盛迟忌就缩一下,堂堂大齐的皇帝陛下,可怜兮兮的,活像只小刺猬。
谢元提恶劣地戳了好几下,愉快地笑够了,才叮嘱道:“先用手按着鼻梁下的软骨,我叫长顺拿帕子和冰来。”
盛迟忌无奈地听话地按住了,鼻音发闷:“衣服穿好。”
要是长顺敢看到谢元提那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今年的俸禄都别想要了!
谢元提不知道长顺又在盛迟忌那儿躺了枪,好笑地应了声,干脆隔着门叫了长顺。
等待长顺去拿东西的时候,他不紧不慢地换好了身上的衣裳。
盛迟忌有点鼓膜发躁。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耳力竟这般好,连衣物轻微摩擦的窸窸窣窣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知道谢元提在换哪件衣服。
这段等待一时变得有些说不出的煎熬,额心都沁出了一丝细汗。
怪今年的夏日太过燥热了。
这衣服一个人穿有点小麻烦,等谢元提瞎几把系好腰带,长顺也把东西送上来了。
冰库里的冰早拿出来了,今日晚宴上也会用来镇点水果,不难拿到。
见谢元提衣裳穿得不是特别齐整,长顺下意识地想帮忙理一理,转念一想陛下还在里面,又觉得自己有点多事,便下去了。
谢元提拧了条帕子,看盛迟忌还是跟朵阴暗的小蘑菇似的,长在墙角不肯回头,无奈地把湿帕子递过去:“不肯让我看,就自己先擦一下。”
盛迟忌这才闷闷地“嗯”了声,头也不回地接过帕子,仔细地擦好脸,用了好几条帕子,确认擦得干干净净了,才扭过头来。
散发着少年英气的面容干净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