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思索之际,谢寒玉散着湿发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这是江潮率先意识到的,眼眸很暗,像是没有繁星的夜,阴沉沉的。
里衣的领很浅,江潮自然的就注意到了谢寒玉脖间的那一抹红,那是——吻痕。
江潮愣在原地,见谢寒玉面无表情的从自己身边过去,想问却又开不了口,眼神中透着懊悔,是谁弄的?
阿玉是喜欢上什么人了吗?是哪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所以昨晚上他没有睡在这里,是这样吗?
江潮握紧了拳头,指尖硬生生的戳在肉上,从缝中开始渗血,他的眼角很红,若是寻了素白的帕子,怕是能捻下来几两胭脂。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潮听到脚步声,站起来抬眸望去,谢寒玉寻了件胭脂红的衣裳穿上,衣领要比平时高一些,却也没有太高,半遮半露的显出白皙修长的脖颈,那片红痕便全然的映入江潮眸中。
“阿玉,你,昨晚去做什么了?”
谢寒玉沉默了一会儿,和江潮对视,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江潮的唇角,淡淡道,“被人欺负了。”
“是谁,他在哪儿?”
江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是庆幸谢寒玉没有喜欢的人,还是愤怒自己昨夜喝了酒没保护好人,“我这就去找他。”
江潮走上前一步,一手伸到谢寒玉脖间,触碰那泛红的肌肤,他和谢寒玉的距离很近,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江潮自然就看见了谢寒玉那不同往常,异常红润的嘴唇。
他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手指蹭上谢寒玉的唇,柔软的触感反倒让江潮的怒气更胜,“他也碰你这里了吗?”
谢寒玉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点了点头,江潮从那里品味出一丝难过,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他搂的很紧,几乎要把人的肋骨搂断。
谢寒玉感觉到有滚烫的水滴到他颈间,他迟疑了一会儿,搁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还是垂了下去,像是一颗行至尽头的枯木,腐朽而糜烂的散发着诱人的气味,只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那一刻。
“嗯——”
谢寒玉语气很轻,道,“我要出去了。”
江潮突然急了,“阿玉,告诉我是谁,我去杀了他。”他的手依旧搂的很紧,半点也没有松开,像是要生生把谢寒玉融进自己的骨血里,永远不分开。
谢寒玉抬眸去看他的眼睛,手指向上,抚上江潮的眼角,湿润的感觉让他微微愣住,道,“别哭。”
“一个熟人罢了。”
谢寒玉稍微用了些力气,推开江潮,“应忔和山行已经起了,可以走了。”他又从袖口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瓷瓶,跟两根手指差不多大,递给江潮,“消肿的,记得涂。”
谢寒玉转身离开,留下江潮一个人愣在原地,他脑中不可思议的升起一个想法,阿玉脖子上的红痕不会是自己啃的吧!
他也没有伤口啊,为什么要消肿?
江潮后知后觉的去看镜子,果然自己的嘴唇也肿着,所以,昨晚上那个欺负了谢寒玉的人,要被他千刀万剐仍不解气的人,居然是他自己!
江潮眼疾手快的去拉谢寒玉的手腕,谢寒玉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推开门,就又被踉跄着扯了回去,一下被江潮再度搂到怀里。
“拽我做什么?”
谢寒玉淡淡道,眼眸盯着地面两人交缠的影子,长长的睫毛在他脸上垂下阴影,让江潮一时看不清他的面容,也摸不透谢寒玉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我,阿玉,”江潮语无伦次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寒玉睫毛微颤,垂在衣裳两旁的手指动了一下,江潮直接把霜寒抢先握在手里,“阿玉,昨天晚上那个混账的人,是我,对吗?”
第40章 风乍起(一) 阿玉,再咬重一些。……
“阿玉, 只要你不生气,要杀要剐都随便。”江潮的声音听起来很是低丧,“或者你想怎么样, 都好。”
房间内只剩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