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了他的手腕。
赵狩不自觉地蜷缩了手指。
“带着火毒便不要妄动灵力,”封澄嘱咐两句,便转身向回走,“这灵力太冲,入了经脉要伤人的。”
眼见着封澄便要回到冰室之中,赵狩下意识道:“封将军!”
封澄停住脚步,回头露出个询问的表情。
“……我该如何谢你。”
原来如此,封澄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话没说完,眼前青年便肉眼可见地低沉下去,封澄看在眼里,话在口中忽然就转了一圈儿:“不过呢,最近我想吃天机院后街老头的糖水。”
赵狩笑了一下,露出了一口白牙:“我知道了。”
封澄还待说些什么,忽然耳朵尖一动,她闻风而动,当即像见了活鬼一样,一溜烟回了冰室里面。
见他背影,赵狩心中空落落的,他抬起手来,手腕间似乎还有滚烫的灵力隐隐涌动。
他怔怔地收回手,突然察觉到几分不对。
她怎么会有灵力?
穷道锁这种灵器困在身上,怎么还会让人有如此精纯的灵力?
赵狩将此时按捺进心底,一转头,却猝然撞见一人。
他脸色陡然便白了。
封澄把自己裹成一个严严实实的球儿,再飞快地奔向冰棺里,方一躺下,尤觉不够,抬起手来便要把棺盖搬来扣上,正搬得满头大汗之时,赵负雪却站在门口,开口道。
“卖糖水的老者,前几年去世了。”
封澄搬棺材盖的手一顿。
赵负雪走过来,笼着她的身体,将棺材盖重新推出去:“等明日吧。”
熟悉的冷香气铺天盖地包裹而来,封澄一嗅这香气,这几日的荒唐便骤然铺上脑海,她登时就有些腿软,一矮身便从赵负雪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人死了,怎么还能等明日?”
封澄寻了个令人心安的墙角,严阵以待,才敢开口。
赵负雪垂眸不语,偏过头来,眉眼间是极为慑人的瑰色,他并不回答,只是道:
“总有办法的。”
顿了顿,他又道:“抬头看我。”
封澄心底叫苦不迭。
并非她怕了赵负雪还是怎样,只是封澄一看自己师尊的脸,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鼻尖暧昧难言的水迹。
“……”
思及此处,封澄心底一片死寂。
她两手死死地将大氅包在身上:“师尊,还请自重。”
可这么严防死守,身上裹的却是赵负雪的大氅,这一番不仅未令赵负雪退而却步,反之,唇角十分愉快地一勾。
“他怎么又笑了?”封澄看在眼底,难以置信地想。
在那几日的荒唐里,封澄唯一一点有价值的收获,便是她终于得知,对于赵负雪而言,一切威胁、怒骂、求饶,都没用,反倒会令赵负雪愈发不受控。
封澄不可避免地想起,冰棺之中,赵负雪的冷香气无孔不入地包裹着她,她踩着赵负雪赤裸的胸口,喘息不止,提脚要踹,却骤然被擒住脚腕。
“认真些……从前习剑,也没这么笨过。”
最后被折腾得神智不清,她连踹人的力气都没了,只迷迷糊糊说了一句话,赵负雪便突然定在原地,停手了。
封澄麻成一片的大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句话是——
“……快要死了。”
她从来不知,死之一字,对于亲眼目睹过她的死亡、以及亲自捡回她的残骨的赵负雪而言,早已经是听不得的事了。
思及此处,封澄又有些头疼,对面赵负雪却平静地站了一会儿,片刻,道:“你想要什么,只和我说。”
他退出去,第二日清晨,冰室的大门便被轻轻地叩了两记。
封澄睡得一头雾水,迷迷糊糊爬起来,却见昨日见过的那青年站在门前,端着一碗糖水。
封澄一见那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