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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表姐,您听我说……这事您千万不能不听!”

萧鸢本想抽身离开,闻言顿住脚步,诧异地问:“那你倒是说说。”

苏令春的话,萧鸢本来便不准备全信——毕竟她年纪还小,什么样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但是,这一次的苏令春,想要告诉她的事情,却让萧鸢觉得有些微妙。

“您知道,和我们一道在山上的人还有谁吗?”

“是赵王殿下!”

……

萧鸢并没有将话听完,而是语带嫌恶:“苏令春,你作为我的表妹,怎可这样揣测你的嫂子?以及赵王殿下尊贵若此,你这么说,无异于诋毁。”

“再其次,”萧鸢提着裙子向前迈了一步,语气愈发森冷,“传谣之前,也要下些功夫。”

苏令春从来不知道萧鸢有这样的一面——说话声音阴冷沉沉如此、不留一点情面。

仿佛,仿佛在审判什么罪人一样!而她,苏令春,就是那个罪人!

“下、下些功夫?”苏令春眼睫孱颤着,唇也紧紧闭着。

“她们俩个坤泽君,能做出什么事情来?”萧鸢冷淡地道,甩下这句话之后,便径直离开。

萧鸢的话语简短且少,但是苏令春却是这么有生以来,被她这么对待。

饶是萧鸢离开后,那股如冰刺一般的凉,依旧盘桓在她的头顶。

虽然萧鸢明确表示不相信苏令春,但同样地是,也不代表她相信付昭、相信赵神聆。

***

夜晚,两人寝房烛火微弱,曳动如豆——付昭就是这么一个性子,并不喜欢点太多、太明亮的灯。

她曾经还专门问过萧鸢,是否介意。

然而萧鸢却只有那双深沉的墨瞳,幽幽地注视着她,说道:“当然不介意。”

“我喜欢暗的光景。”

付昭听进去了。

她本蜷在软榻上,翻着绢册,在灯下读着。忽觉颈后寒毛骤竖,整个人被笼进一片阴翳里。她这才猛然惊觉,是萧鸢回来了!

抬眼时,正撞上萧鸢垂眸俯瞰的阴影,那袭玄色广袖不知何时已漫过她膝头。

“啊!”她惊呼一声,放下手中的小册,面上略有惊讶地看着付昭,声音也不自觉打着颤:“妻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付昭早就知道萧鸢走路无声无息——她总是前脚掌着地,能够不知不觉地到她身后。

浊弱暗淡的火光映照着萧鸢的脸,将她的轮廓灼得棱角分明。

萧鸢淡淡地笑了:“回来有那么一会儿了。你在读什么书?”

她说话轻而缓。

言罢,她也不动手,只是用柔软的目光盯着付昭。

明明她的目光柔软,付昭却还是如芒在背。

……更何况,她现在是做了亏心事。

或说,不是亏心事,只是,不能够让萧鸢发现的事情罢了。

“回妻主的话,就是《诗经》。”付昭轻轻柔柔地说着,将书捧了起来,露出整齐的书脊和封面。

刚好能让萧鸢看见书名。

的确是《诗经》。

付昭是不会骗她的。

不会在这么简单的事情隐瞒她的。

“《诗经》啊……”萧鸢笑了,摸索过书页,忽然俯下身子,埋首在付昭的耳畔,“方才读到哪里了?”

“我想,昭昭小时候应该读过不少吧?”

付昭浑身一颤,尽管她已经慢慢习惯萧鸢的这种行为。

她勉强定住心神,接过了萧鸢递过来的书——可她却怎么也放不回自己的手中。

原来萧鸢紧紧地梏住了那本书。

偏偏抽不出来。

付昭深深吸了口气,“妻主?”她试探性地叫道。

“是呢,刚刚读到了《郑风》。”

“嗯,”付昭应声,仍旧闲闲,“昭昭最喜欢哪一首诗呢?”

“可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萧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