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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

萧鸢既然给台阶了,那么她就着下了便是。

于是付昭唇边勾起一抹笑,嘿然道:“是,很喜欢这一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付昭回答之后,几乎下意识地就反问萧鸢:“那么妻主喜欢哪一首?”

她浑身又是一颤,觉察到萧鸢扣在她腰后的手忽然收紧。那只手隔着单衣熨着她肌肤,像块烧红的铁,烫得人发慌。

“喜欢、喜欢这个吗?”付昭强撑着笑,翻到一页《齐风》,“妻主喜欢《齐风》吗?我记得您以前说过,《齐风》最是直白呢。”

萧鸢身上的如雪水烹茶的信香气味,忽在此时逸散出来,涌入鼻腔肺腑。

“哦?”萧鸢挑眉,忽然抽走她手中书册。付昭伸手去够,却被她另一只手按住肩头,压得整个人陷进软垫里。烛火在萧鸢身后晃出巨大阴影,将她笼罩在一片鸦青里。

唯有萧鸢的眼底,淬着些薄冷的光,像冬夜结冰的湖面。

付昭心头震颤,不明白萧鸢接下来要做什么。

“是啊,《齐风》最是直白,”萧鸢低低地笑出声音,“昭昭可猜到我喜欢哪一首?”

书页哗啦翻响,纤长的指节,停在《南山》篇。

“哪一首?”付昭眼睫孱颤着,声音也颤抖着。

萧鸢指尖点在“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两句上,笑意愈发清浅,说的却是,“是《衡门》。”

“岂其取妻,必、齐、之、姜。”

话音一落如雷震,付昭想要开口,便被萧鸢用指尖按住嘴唇。

她看见那双墨瞳里晃着烛火,明明灭灭,像淬了毒的钩子,轻轻一勾便要剜走人的魂。

“夜深了。今晚早些睡吧。”

烛火在夜风里剧烈摇晃,将两人影子投在帐幕上。付昭看见萧鸢的影子张开手臂,像张开一张网,将她的影子死死困在中央,连挣扎的空隙都没留。

岂其取妻,必齐之姜?

她只是想要嗅闻自己妻子身上的味道,想要知道,有没有别的乾元君……噢不。

不只是乾元君,就连坤泽君也不行。

不管是谁都不行,不可以在她的妻子身上留下气味。

她的就是她的,别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染指。

***

萧鸢从思绪中回笼,她还要回答三殿下孟瑞的问题。

“慕兰时那边并非无从知晓,”萧鸢语气依然淡定,“周大人如是办不到的话,鸢倒是有法子同她说上话。”

这回轮到孟瑞诧异了:“我此前可是专门让周元籁去问询过,从那人的口中似乎得不到什么。”

萧鸢喉头滚动,微微笑道:“慕大人那边是得不到什么,但是,她身边的人或许知道什么。”

孟瑞品咂了一下萧鸢话里面的意思。

他不知道萧鸢说的是何人,但是他知道,萧鸢总能有办法。

他历经过好几次危机,每次都是萧鸢为他化险为夷!纵然萧鸢没有告诉他慕兰时身边的人是谁,他仍旧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萧鸢会助他。

但是他仍旧好奇地问道:“萧大人说的是谁?慕兰时身边可还有什么你知晓的官……”

“不是官员。”萧鸢摇摇头,截断了孟瑞的话头。

她漆黑的墨瞳里面,又泛起了细碎的精芒。

萧鸢太知道自己在孟瑞心中的地位,时至今日,她已经可以随意开口打断——这也无妨。

呵。

“对了,三殿下,”萧鸢倏然又道,语气闲散,“除了那两个‘铁板一块’的姐妹,殿下还得提防那一位。”

孟瑞依然诧异:“提防哪一位?”

“方进京的那一位王,”萧鸢长睫垂敛,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赵王殿下。”

孟瑞奇怪地看她一眼:“赵神聆她怎么了?”

……此人在这之前,确实无比张扬。

“自从她分化成坤泽君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