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地耷拉下眼角,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她背过身去,不想搭理慕兰时,只顾着自己整理衣服。
背部全部给浸湿了。
还好这位新任家主手下留情了些,衣服倒是没给她带来太多麻烦,戚映珠很快就整理好了,可等她回过头来时,看见慕兰时手上拿着那支湿润的狼毫,整个人笔直肃立,端庄地望她,她便心生不快。
戚映珠撩过耳边的碎发,手搭在仓房的闩上,别过眼,斜斜睨慕兰时:“慕相这般大费周章地麻烦哀家,回去莫不是应该把这物什拿去供起来?”
她刻意不去看那支狼毫笔——天光从田字窗边渗进,那水液里面似乎都带着莫名的暧。昧,像吞吐潮湿的月光。
慕兰时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的杰作,闲闲笑道:“是啊,娘娘提醒得对,微臣下去这就把这支笔带回去供起来……哦,正好接了墨,微臣近日又成了家主,那便不如拿去给族中的小孩开蒙吧?”
“趁着墨迹未干。”她的凤眸里面晃出狡黠,语调极其轻慢。
戚映珠颇古怪地凝了一眼慕兰时,心道这人吃醋和不吃醋怎么都这一副模样。
和她心目中那位林下风致、光风霁月的大小姐大相径庭。
“不要,”戚映珠慢吞吞地拒绝了,“不要拿去开蒙,这……这珍贵着呢,谁知道你们宗族里面那么多小孩,也配得上么?又能给几个小鬼开蒙?”
她说完,自己都因为羞赧而低下头。
她真是做不了慕兰时那样,面无表情地说这些话。
“啊,也是,娘娘说得是,小孩开蒙这种事情,哪里用得了这种上品?”慕兰时若有所思地说着,一边也往戚映珠的这边靠了过来,说道,“我倒是想到了一件风雅的事情,想必一定合娘娘的意。”
戚映珠警惕地看她:“什么风雅的事情?”
她这么一说,戚映珠便觉得慕兰时不安好心。
慕兰时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凤眸里面洇出泪汪汪的可怜似的:“既然是笔,那便来书画最佳……”
“正好兰时想要弥补一下前世没什么墨宝传世的遗憾,今生倒是想作画了。”
“画什么?”
“画……”慕兰时倏然俯身,再度靠近戚映珠的脖颈之间,尾音里面似乎都带着钩子一般,“《江山流水图》。想必这墨宝,一定会让娘娘劳烦了……”
戚映珠脸登时羞得通红,只气呼呼地鼓起脸颊,想要推门离开,可转瞬又想起,自己是因为念及慕兰时吃醋才陪着她过来的。
思及此,戚映珠便停住了脚步,偏过头看慕兰时。
慕兰时一脸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嘴边也噙着笑意。
然而戚映珠的表情却经过了大的变化。
先是气呼呼地想要转身离开仓房,可转瞬间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停住脚步,转过头回来看她一眼。
慕兰时长眉一挑,竟将那狼毫的一端含入口中。
鎏金错银的狼毫笔杆,此时此刻,甚至在她的唇间泛着水光。
“你……”戚映珠只觉自己脸如火烧,好容易才平静下来,又主动上前去勾扯慕兰时的袖子,眼巴巴地望她,说道:“你快取出来。”
慕兰时见状,便“哦”了声,慢吞吞将狼毫吐了出来,银丝在笔尖拉出细长的光弧。
“臣这是在替娘娘试墨呢,毕竟今生还没开始作画,得有一支好笔才行。”
戚映珠假装听不懂,只见机勾住慕兰时的袖口,声音也跟着软下来了:“既然慕相雅兴大发,是不是就不吃醋了?”
其实抛开别的不谈,能见到慕兰时吃醋,对戚映珠来说的确是一桩新鲜的*体验事。
更何况……嗯,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用自己的办法把吃醋中的慕兰时给哄好了。
“我吃醋?”慕兰时诧异地皱着眉,似是古怪于戚映珠的这句话一般,“原来娘娘是因为这个才包容臣的?”
她一副茫然不得解的表情,只让戚映珠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