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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她提议,“先吃午饭吧?”

这么坐了一上午,腰都酸了。

她说完,没敢回头,先听见一两声茶杯响,好像是张姐姐喝了口茶。

那茶可是凉了!

一口凉茶下肚,张孺人的五脏六腑似被冰水湃过。

燥意减退两分,她也确实说出一句:“是该用午饭了。”

“那也不能带着事吃饭。吃下一肚子气,事还是在那。”两人的开口,让薛娘子重重呼出口气,“索性,我先说了罢。”

看着两个多年的姊妹,她轻声:“江娘子,一定是有孕了。”

“这不是早就能猜出来的吗!”乔娘子便忙回头,“不是有孕,能让曹院判连着两天过来?”

“那或许是她果真身有病症呢。”薛娘子表情沉肃,“今日宋家的人竟能进来咱们王府,我才有了八分准:不是她有孕,殿下对她格外多了宽容,怎么能容得下宋家的人再来?”

“她不会真要再让宋家起来吧?”乔娘子一步就挪到她旁边,“那咱们这些日子和她,都成什么了?”

“不过‘酒肉’朋友,利益相交,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一起玩了几次而已,能算什么。”薛娘子看着她,“你可别犯傻,真把她当离不得的人。”

乔娘子并没因这句告诫气恼。

“一个月……”她皱起了眉,嘟囔,“是才不到一个月。”为什么她总觉得 ,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扶着薛娘子的椅背坐回去,她两手放在腿上,双肩放松向后,半是感叹,半是羡慕:“果然是好福气。她这身孕来的,也太快了。”

薛娘子眉尾一挑。

张孺人也从茶杯中的倒影里抬起头。

她抬起一只手,放上了桌面。茶杯轻微震动,茶水泛起涟漪,她的倒影便也一同破碎开来,面目模糊不清。

是啊,才不到一个月。

江娘子二月十六那日入府,今日才三月十二。就算殿下是在二月十五当晚宠幸的她,也只多出一日。

入府才二十六七天,就有了身孕,这虽然能说是殿下……勇武不减,毕竟王府里前几个孩子出生,也只在一夜……几夜,也能说是江娘子福泽深厚。可就偏偏这么巧?生得像姜侧妃的、有倾国之色、年已二十的女子,被殿下宠幸之前还非妇人,入王府才不到一个月,就有了殿下的孩子?

今天到云起堂的,又偏是上个月才给丈夫纳了妾的霍三娘子。

宋郎中的妾,究竟,是不是她。

对江娘子的来历,二月十六那日,张孺人就有过猜想。那时她便猜,新人或许入府前便已是妇人。只是她并不知晓,殿下清不清楚新人的来历,且就算殿下不清楚,女子二嫁也是寻常……后来,又定下与新人交好,她便没将这猜测说给过别人。

但,若真是有了孩子,那江娘子入府之前到底是什么身份,就十分紧要了!

她急促地思索着,双手转动茶杯。

这份凝重的思考,当然落在了另外两人眼里。

和乔娘子对视一眼,薛娘子向前探身。

“事关宋家,咱们不能不万分小心。”

触碰张孺人的手背,她轻声细语,语调却郑重,带着不易察觉的要求:“姐姐,你想到什么了?快告诉我们,咱们一起想想对策。”

第34章 相见时难若以一个人来看,简直懦弱、……

薛娘子的手指触碰到张孺人手背,张孺人就自然地回握住了她。

从十八岁被选为殿下的侍寝宫女,到如今二十过半、孩子将要开蒙,这六七年的时光,从大明宫的偏室,走到王府的永春堂,几乎都是她们三人一同度过,而非与“夫君”楚王。

十几岁年少时,她们当然也曾因殿下多看了谁一眼而暗中争风、互相不忿过。但殿下很快离开了皇宫,整月、整月地宿在军中。宫廷的偏室狭小又昏暗,她们仍只是无品无级的宫女,除去能为殿下侍寝外,没有任何高出旁人的身份,在那巍峨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