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用。
他低头,怜惜地亲吻纪兰芷,手指掰过纪兰芷的下颌,逼她忍受所有热情的反应。
谢蔺看到纪兰芷几乎红透了的耳朵。
他碰到,溢在他掌纹的,纪兰芷的东西。
屋里也下起了雨,水声淅淅沥沥的。
纪兰芷泪眼朦胧,她脑子被晃得迟钝,说一句话要缓和许久,好像没有精力思考了。
纪兰芷小声喊:“二哥,下一次,擦药就是擦药,不许假公济私……”
谢蔺一顿,像是被她逗笑了,他没想到,她还记得这样的琐事。
怎会如此可亲可爱。
裹挟七寸的触感温热,像浸在被日光暴晒的夏雨中。
谢蔺一面隐忍,一面失笑,无奈地应下:“是。下一次,我只当为枝枝擦药的医工,绝对不像今日这样……恣情纵欲。”
纪兰芷满意了:“嗯。”
谢蔺吻一下她的耳廓,“若是想要,我会亲自来讨。”
纪兰芷:“……嗯?”
等一下,纪兰芷皱眉,二哥这话,好像更过分了!
番外 全文完
一家四口(九)
第二年冬天, 馨宁一岁了。
小娘子第一次说话,喊的是“阿娘”。
纪兰芷听到女儿喊人,错愕了好一会儿, 久久没能回神。
她笑逐颜开, 手里拿着九连环, 继续逗女儿:“椒椒再喊一声, 阿娘没听清。”
馨宁咯咯直笑,一双葡萄似的杏瞳滴溜溜地转。
她爬向纪兰芷, 仰头亲了母亲一下, 把口水糊上纪兰芷的侧脸。
纪兰芷无奈地捏捏女儿小手,又听她鼓鼓腮帮子, 嘟囔一声:“阿、阿娘娘……”
纪兰芷这次听清楚了。
原来第一次听孩子说话是这种感受,纪兰芷不免想到当初, 她舍下谢如琢,又逃离谢蔺身边,她没能看到谢如琢长大。
小郎君是什么时候开始说话的?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他什么时候会爬、会跑?夜里怕黑,谢蔺会陪他睡吗?
纪兰芷忽然很想儿子,她亲自提着食盒,上东宫找谢如琢。
谢如琢已经十三岁了,近日话更少, 因他开始变声, 少年人的声音开始粗犷, 带点沙哑和阴沉,莫说对外, 就是对纪兰芷也话少得可怜。
可纪兰芷是多么促狭的母亲,看到儿子一本正经,拒绝交谈, 她自然是费尽心思逗他开口说话啦。
谢如琢知道纪兰芷来了,等课业上完,父亲的朝政议完,他来见母亲。
才几天不见,小郎君眼见着又长高了,好似拔节生长的翠竹,一个冬天过去就窜老高。
他刚要和纪兰芷请安,躬身的一瞬间,冷不丁被纳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甜腻的馨香漫上鼻腔,是母亲的衣香。
谢如琢不是孩子了,人前他很少和纪兰芷这样亲昵,一时间耳朵变得通红。
谢如琢轻声喊:“阿娘?”
他难得没喊“母后”,他在回应纪兰芷的亲近。
谢如琢有点羞怯,又觉得这可能是纪兰芷的圈套——她故意抱儿子,想逗他说话。
纪兰芷揉了揉小郎君的头,看着已经长到自己肩膀高的儿子,心有荣焉,她笑吟吟地说:“椒椒说话了,她说的第一个词,是‘阿娘’。”
谢如琢听到妹妹开口讲话,心里也很激动。
他抿唇一笑:“那我下次要教她喊‘哥哥’,等她能走稳了,我就带她来东宫玩。”
“好。”纪兰芷摸了摸少年郎骨相棱棱的脸,“我在想,琢哥儿小时候说的第一个词是什么?小孩子对母亲都很依恋,你以前一定很寂寞吧?我对你有好多亏欠,我从前……对你太坏了。”
谢如琢一怔。
他轻轻摇头。
隔了很久,小郎君对纪兰芷道:“我说的第一个词,也是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