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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长烬笑了:“你怎么知道?”

沈缘道:“书上看的。”

郁长烬把衣裳拉起来:“没事,不会有别人看见,你就当教主是你的奴隶。”

沈缘晕乎乎地被他抱起来,在男人温暖的怀里想了半晌,又不明所以地道:“我也要。”

郁长烬问:“要什么?”

沈缘只轻轻地说:“我也要纹。”

“这可不行,”郁长烬叹道:“对你来说,多疼啊,教主纹就行了,你记着……只要教主还活着,就永远会站在你的身边,不让你疼,不让你受委屈。”

“记得了吗?”

……

……

郁长烬带足了下属来给沈缘撑腰,却未曾真的与卫家堡的人打起来,不论怎么说,沈缘是卫家的人,这卫家堡自然也是他的,万一毁去了他可就没有家了,到时候沈缘真想起来所有的一切,再哭哭啼啼的,他如何哄是好?

所以终了终了,他也只是抱着怀里哭得面容杂乱的小猫独身进了卫家堡,一路上没有人阻拦,唯有几只信鸽在天空中盘旋飞过,郁长烬知道这是卫家独有的一种传递消息的秘术,恐怕卫翎早就已经在等他了。

可他想得再多,竟也没料到自己才是那个被算计的人,卫翎平静地接待了他,告诉了他十二年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郁长烬越听越是气恼无处可发,越听越是想拔剑把面前这个伪君子捅成筛子。

“你算计得真深啊,卫翎。”

卫翎抬起眸:“你若非是喜欢小缘,又怎么会被我算计到?沈缘的母亲和你母亲出自同一族,当初南疆那边盛行养药人,用来给江湖中贵客延年益寿医疗治伤,你的母亲作为圣女嫁到玄冥教的第二年,我师娘带着锦绣逃了出来,也因南疆族泄露消息导致她被追杀。”

“萧铎有个儿子自幼病重痴傻,所以他想要锦绣来做药给他的儿子医病,师娘不肯再让这些罪孽延续,在临走之前,吩咐我将锦绣藏匿,守住卫家堡的大门,一直到如今,锦绣身上的药血稀释掉,再也不能拿来入药,卫家才算是真的安全。”

“可小缘也已经被毁了。”

郁长烬一掌捏碎了手中瓷杯:“十二年前,你为何不救他?”

卫翎沉默片刻:“我本不姓卫,抵挡不住卫家旁系家族步步相逼,当初家主和师娘相继身死,卫家堡正乱,如若他被我救回来,也只会陷入龙穴虎潭之中,锦绣依旧在我手上,萧铎不敢杀他。”

“可我也后悔,我想如果当初我真的去救他,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萧家,裴渡,把他彻底毁了,我后悔,我其实应该……”他忽然顿住,实际上这江湖之中有许多的无可奈何,并非仅有情意便可一往无前,当初他为了守住卫家的位置,旁系十二个家族之中,他花费数年灭掉七个。

一万三千人。

只要杀不干净,就会有人去伤害沈缘。

裴渡把他送来的时候,卫翎依旧没能稳住卫家内乱外患,旁人看卫家堡高城耸立,却未知这其中已经是一副空壳,他觉察出了沈缘身上的毒素,也渐渐地了解到了少年如今被毁去情感的性格,所以他让沈缘做随侍,长久地待在他的身边。

他想教他一些情感,却又无可奈何。

为了给沈缘压制毒素,他私下用自己的血入药,掺在饭菜里看着他一点点地喝下去,这时恰好有一场宴席,他想起了郁长烬与南疆族的关系,这才是算计的开始。

郁长烬喜不喜欢沈缘,并不重要。

卫翎留了后路,他计划好了给沈缘换命,可那时他还不能死,所以任由郁长烬抢走了他,自己转身走入黑压压的卫家堡中,继续去清除那些叛徒,他要留给小师弟……他要留给他一个干干净净的卫家。

郁长烬听完这个故事,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青年抚掌惊叹,自言敌不过卫翎心机深沉,却有并未因被算计而发怒,至少现在他的沈缘有救了,这是好事。

“卫翎,我可以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