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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房的师傅费了些心思,以瓜果之色,将碗中汤团染作了五色,每一色配有不同的馅料。

除了廊下的护卫,容璇发觉附近长街上亦有暗卫。

她内力不深,只怕守在帝王身边的人手远超她所察觉的。

她并无半点出逃之意。

看起来,哪怕她对祁涵一片顺意,他依旧防备着她。

种种对帝王心意的揣摩,莫衷一是。

可饶是再如何神谋妙算,谁又能想到当年被放逐房州的容大人竟是女儿身,犯下欺君重罪后还能被陛下恩赦,甚至以女官身份重返朝堂?

哪怕陛下明日下旨重新迎陈太傅入内阁,都比眼前荒诞的景象要可信上一分。

霞光吐艳,女郎盛极的容颜沐浴在金辉中,丝毫不曾为往来怀疑目光所扰。

女子之身又如何?

她乃元和二十九年一甲进士,仁宗钦点的榜眼,清贵翰林出身。

她比他们差在何处,为何不能立于这朝堂?

第 69 章 靠山

朝霞漫天,鸣鞭声响彻云霄。

文臣武将间泾渭分明,依序肃然而立。

鸿胪寺传唱,帝王驾临,百官俯首。

“臣等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扶光照耀于帝王御座,天家威仪叫人不敢直视。

“众卿平身。”“娘娘若是倦了,不若去厢房歇息片刻?”

林嬷嬷已叫人收拾出了一间上房,容璇望了望外间夜色,甫一用过晚膳祁涵与靖平王便去了书房议事,至今没有传回消息。

她等得累了,又不能先行回宫。

“多谢嬷嬷。”她领了林嬷嬷的好意,起身时扶过鬓边歪了些的步摇。

林嬷嬷在前引路,穿过垂花门,带着容璇往东处走。

到靖平王府做客多次,容璇一向少进王府后院。

她记得前些日子所读史书中提过,南安六年靖平王大胜而归,明帝亲自下旨为他扩修府邸,许多地方都按了宫廷规制,工匠们不敢不尽心。

一队队侍卫巡查井然有序,许是因为祁涵在府上,王府戒备愈发森严。

“那一处可是苏小姐的院落?”

容璇远远指了指有灯火的一方小院,虽说离得不近,但隐隐可见其中的精致气派,像是女儿家的住所。

林嬷嬷道:“表小姐的院子在西处,不在此。”

同在王府中,但一东一西隔着,除了表小姐特意来请安,平素也甚少遇到。

容璇觉得奇怪,靖平王至今未娶,后院也无侧妃侍妾。

这般规格的院落,不像是王府寻常人能住的。

温嬷嬷显然不愿多提,容璇未多追问。

“娘娘请。”

暖阁中收拾得甚是雅致,留了几名侍女于外间侍奉。

容璇在贵妃榻上坐下,闲来无事与圆桃开始打双陆。

再往前不远就是靖平王的致清院,祁涵大约就在那处议事。

……

烛火将燃尽,密报被火焰吞噬。

“看起来,福王是按捺不住了。”

谢明霁神色凝重:“这只老狐狸在后操盘许久,来者不善。”

眼见着陛下在徐州之战后威望日盛,福王怕是寝食难安。

“暗卫来报,福王封地内的几处铜矿,都有加急开采的迹象。”祁涵叩了叩桌案,“不是铸造兵器,便是私铸钱币。”

福王这个心头大患是一定要除去的,父皇在时没能奈何的了他。

二人心知肚明,这些年多少次风浪,都是福王在背后推波助澜。

“眼下,还得看翊王之意。如若他站在对侧——”谢明霁看向书案上挂着的舆图,“只怕会棘手许多。”

祁涵的目光落在几处藩王封地上,高祖开国时大肆分封同姓宗亲,如今大齐立国尚未满百年,藩王已成了国中最大的祸患。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