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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王叔一个心愿。

晚风吹拂,迎着天边落日余晖,容璇忽而想起靖平王府中那一处华贵的院落。

她所有话语,最后只余极低一声叹息。

祁涵未传步辇,二人一同回了长庆宫中。

……

宁静的午后,高进代帝王来长庆宫送赏赐时,容妃娘娘正把玩着手里的一柄木弹弓。

他行了礼,瞧见前日送来的一对夜明珠,三斛南海珍珠,还有那柄黄杨木嵌玉的莲花如意都还搁在一旁八仙桌上。

他赔了笑,呈上今日陛下给长庆宫的赐礼礼单,皆是丝路上的外邦贡品,新奇且贵重,库房里难得一见。

容妃娘娘面上却未有多少欢喜神色,依着礼数谢了恩,随手抓了几枚珍珠给他作赏。

高进受宠若惊,推辞一番才受了赏,一五一十回到朝宸宫复命。

祁涵合上手中书案,这几日瑜安皆有些闷闷不乐的模样。

不知是因为当真想去元宵灯会,还是年节思乡。

他发觉自己渐被她牵动思绪,许是近来政务清闲,倒引得他为这些俗务烦恼。

罢了罢了,由她去罢。

到了晚间,嬷嬷传来帝王吩咐,请容妃娘娘入朝宸宫侍寝。

容璇早有所料,无可无不可。

沐浴完,因是天冷,便披了件外裳,在寝殿中等着祁涵。

“陛下万福。”

她曲膝行礼,被祁涵抱去榻间。

丝制的寝衣褪开,帷幔由君主挥下。

……

美人如玉的面庞染上三分情欲,摄人心魄。

身下人照例乖巧,一派顺从之意。

祁涵吻上她的唇,美人轻启唇畔回应。

虽则恭顺,却不是他完全想要的。

或许是他那日的回拒,让瑜安不敢再有旁的祈求。

祁涵并不喜如此。

有些时候,稍稍纵容着她也无妨。

……

十五那日,午憩时的容璇迷迷糊糊被圆桃唤醒。

“娘娘,陛下到了。”

容璇定了定神,坐起身时压下了被吵醒的两分烦躁。

“怎么这时辰还在睡?”

已近申时,容璇心道成日无事可做,睡得久些只当补上过去几年的亏空。

不过话出口,顺从地变成:“还不是昨夜陛下———”

她欲说还休,倒是取悦了祁涵。

“去换身衣裳罢。”

刚睡醒的美人眸中犹带着几分雾气,神情不解。

“元宵灯会,今夜最是热闹。”

容璇这才发觉,君王今日着的是月白色的锦袍,周身上下并未有任何表明身份的物件,只在腰间系了一枚白玉佩。

祁涵轻笑,如愿在眼前人的面上见到了明媚的笑。

容璇去里间更衣,选了条藕荷色绣缠枝莲花的袄裙,配了深一色的比甲。这身衣裙是兄长后头为她置办的,一直没有机会上身。

难得穿一次,恰巧同祁涵今日的衣着相配。

发髻挽了寻常的云髻,以一支赤金嵌明珠的发簪做点缀,腕上套了一对羊脂玉镯。

收拾妥当,黄昏时分,马车驶出了宫城。一路行过渐渐热闹起来的街巷,最后停在一间熟悉的酒楼外。

望仙楼。

容璇忆起,她初次在皇都之中见到祁涵,便是在这座酒楼中。

大约那时,他便已有谋算。

这个时辰正是望仙楼热闹之时,酒楼的掌柜如上回一般恭候着。

二楼视野最佳的一处雅间留与帝王。容璇取下帷帽,推开窗子,能望见不远的裕河,如玉带一般穿城而过。

街两旁,华灯已陆陆续续装点起,只待日暮。

“先用晚膳。”

容璇点头,发簪上的明珠闪着温润的光。

她依旧不喜望仙楼今夜菜色,只用了一碗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