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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可见其当年气势。

外祖母面前,容璇倒没什么要保留的:“孙女以为,历年女官考选虽只有一科,却融了宫规、礼制,以及六局二十四司的所有内容,着实庞杂。且一场考下来要费整整两个时辰,负担不小。”

“备考时的繁琐先不提。依孙女看,女官入选后,虽是通习六局事务,但往往只按宫中所需分至一局,日后鲜有调配。先前备考所学几乎都派不上用场,白白辛苦。”

“是这个理。”

容璇越说越顺畅,章老夫人道:“这些你可与旁人说过?”

“尚未。”容璇摇头,此番告诉章老夫人亦有求教之意。

章老夫人沉吟:“我且问你,六局之中出缺名额年年不同。譬如尚寝局,五六年都未必要一人。假若有人要考尚寝局,辛苦准备两年,若当年没有女官名额,该当如何?岂非要再等下次考选乃至下下次,白白虚耗年华?”

“这……”

“况且官家小姐未必知晓宫中庶务,通习后方知所长。再者六局分开招考,若是女官们与外互通消息,笼络亲族,这一局中最后成了一家之言都未可知。”

容璇悉心听着,颇为受教:“祖母说的是,是孙女欠考量。”

“后宫女官与前朝不同。人数少不说,顶天了也只能升至五品。每年出缺的人选不定,实在是难以分开考量。不过啊,女官制度到如今确实是该革新一二。”

容璇默然,知道祖母所言在理。

章老夫人语重心长:“你啊,感情之事不顺,官运倒是一路亨通。可这升得太容易,也未必是好事。”

“时候不早了,宫中不便久留,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送外祖母。”

尚仪局暂无要事,出去一时半刻不要紧。

长长的宫道上,容璇扶着章老夫人,祖孙二人并排走着。

“探花郎三日前已经随使团出京了。”老夫人道。

“嗯。”容璇安静应了一声。

“为着此事,你祖母怄气不少,埋怨你父亲没有为你早早定下。”章老夫人转向容璇,“依我看,你这孩子心里指不定偷着乐呢。”

“外祖母——”容璇的语调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章老夫人笑着摇头:“看来,你与探花郎是无缘又无份了,强求不得。”

“一切都是天意罢了,上天自有安排。”

祖孙二人说着,身后的李嬷嬷上前小声提醒道:“老夫人,小姐。”

前处一道玄色身影,章老夫人止了话,待再走近些携容璇行礼:“臣妇恭请陛下圣安。”

“陛下万安。”

“老夫人免礼。”

祁涵虚扶了章老夫人一把,眼神与老夫人身侧的容璇交汇。

容璇很快移开目光,将视线都留在外祖母身上。

祁涵未放在心上:“老夫人气色甚好,今日入宫可是有何事?”

“劳陛下关怀,臣妇入宫来向太后娘娘请安。蒙娘娘恩典,许老身探望在宫中的外孙女儿。”

“如此甚好。”祁涵笑着接了一句,“老夫人慢行。”

他与容璇擦身而过,向着相反的方向去。

“恭送陛下。”

宫道上众人行礼如仪,待祁涵走远,章老夫人方对容璇道:“走罢。”

越往宫门口的方向走,路上往来人越少。

“是天意还是人为,怕是未可知。”

“您说什么?”

容璇不解其中意,和李嬷嬷一道搀着章老夫人上马车时问道。

“没什么,回去罢。”章老夫人望着眼前长成的外孙女,满是慈爱,“照顾好自己。有空常回来看看。”

“孙女明白。”

马车平稳启程,章老夫人掀起帘子,看着那立于原地的红色身影愈来愈模糊。

“容璇小姐着官服的模样,与老夫人年轻时很有几分相似。老奴看着都要恍惚了。”

“是啊,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