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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近,却又隔得这般远。

众人议论着破道之事,交流着内外的消息,气氛比以往任何一次议事会都要紧张。

这也穿的太厚了。

左眼的眼皮一直不安地跳着,让林以纾有些紧张。

林以纾:“无非就是那些公事,父王让我带来的文书上都写了,没什么打紧的。”

这是一种第六感。

他放下手中的奏疏,眼神微沉地看着她。

林以纾:“幸好、幸好”

林以纾捏着自己的指尖,搓了搓耳朵,“没有干什么,去见了镇南医姑,看了会儿卷宗,就这些日常的事”

她保持一个王女该有的风度,有些生疏地看向他们,眼神没有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停留的更久。

复金珩目光一滞,瞳孔缩紧,低沉的声音带上了不可置信和喑哑,“纾儿”

她攥住谶片,缓缓地加重力道,谶片在她的手中被攥成了灰烬,扬洒、毁灭。

扮成欢喜而烂漫的模样,一向是林以纾的拿手好活。

她决定先回去自己看一看左眼的谶片。

哪里有什么哭声肯定是她听错了。

他只需要林以纾平安。

回想起那些画面,她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泪光,似是要溢出,又被她强行压了下去。

林以纾从议事堂回到浮烛殿后,心绪纷乱,片刻也难以平复。

看着这些曾经的同窗,林以纾只觉得恍然隔世。

她深吸一口气,提起手中的卷宗,走向了无舆殿的方向。

情爱,成了一件奢侈的事。

少女的声音温声细语,但话语比任何时都残忍。

林以纾抬手摸向自己的左眼。

这没良心的小兔子,探檀用完了就开始躲着他,不,她向来躲着他只有醉酒的时候才主动亲近他。

复金珩垂眸望着恍惚的少女,抬手抚向她纤瘦而温热的小腹,轻轻摩挲着,动作小心而细致,仿若在感受着蕴藏在她体内的灵气。

林以纾曾经说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现在,他知道了,那种如潮般涌的感觉,差些让他刚刚长出部分的心脏震颤而落。

林以纾的手心,留下了滚烫的伤痕。

她又换了一件衣裳。

然而她却迟迟未动。少女的长睫在泪光中垂下,内室的阴翳笼罩住她的面容。

瞬间,左眼前的图景如同滔滔洪水般涌来。谶片中的预言开始显现,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她看到了许多她从未见过的画面,也有似曾相识的情境。那些零散的片段、混乱的景象在她左眼中无序流淌,编织成了一幅幅晦涩的预言画卷。

林以纾轻手轻脚走了过来,“王兄”

手心的灰烬飘落,仿佛从未存在过。

林以纾退后几步,“是么恭喜。”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地觉得这件事不能告诉王兄。

本该有无数个机会和王兄说起左眼之事,但抿了抿嘴,最终又没说。

他伸出手,想拉住林以纾的手,摸摸看她是不是身体寒凉,林以纾往后退了几步。

景寅礼、宋知煜、赫连子明他们分别代表着不同的势力,席中端坐。炽热的目光从不同的方向落在她的身上。游离在外的林以纾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直到她猛然回神,才惊觉自己的疏忽,微笑着回以礼节性的笑,这些炙热的视线却变得更加浓烈了。

*

这一切是有迹可循的,林以纾突然想起了她在东洲镜时异常的祟线。

“原来如此”林以纾靠在复金珩的怀中,低语声中带着恍然大悟,心中一直萦绕的迷雾终于被拨开。

她能这么做吗

她当时被逼到了绝境,祟线发生了变化。它们不再是黑线,祟气所汇的长线,表面附上了一层银光般的透明光亮,变得夺目而坚硬。

清秋守在外面,忽然听见一丝断续的哭声。她蹙起眉,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