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纾低头看着它,泪水随之落在了手心里。
当她走出东洲镜后,便再也没有再见到这层银光了。
早飨,林以纾前去无舆殿和王兄共用。
清秋好奇地在门外等候,不明白王女今日为何频频换衣裳。
这些话平日若是听到,林以纾一定会脸红着不敢直视对方,羞赧无措。而今日,她只是缓缓地、不停地点头,重复着,“我知道了。”
她的手指攥紧。
清秋:“殿下您要去何处?”
她低头咬着嘴唇,眼神游移不定,心中满是犹豫不安。
门再次被打开,清秋回头望去,看到王女从内室走了出来,换上了一件鲜亮的裙裳,清纯而妍丽,像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女,又像是被染上胭脂的芍药。
复金珩将她搂得更紧,“平安就好。”
其实她昨日就想找复金珩一起看,因探檀之事耽搁了。
就连赫连子明,那从前没有任何波澜的眸子中,望向林以纾时,都带上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雾气。毕竟他的心,是她带给他的。
景寅礼深深地盯着林以纾,视线缓慢地划向她的小腹,又如同被烫到一般收回视线,继续说着不周山的情势。
如若是从前,林以纾也许根本无法读懂这些目光的含义,仍会把它们视作寻常的关注。
冷静自持的复金殿下,第一次有种置身梦境的恍惚。
还能有谁?
原来是灵气。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柔软的身体在无声的哭泣中不住颤抖。她慢慢跌坐在地上,手撑在榻边,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只能靠着一点点支撑不至于倒下。
她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门外的清秋听见。
内室寂静无声,只有她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
她分得清轻重和取舍。
纱衣轻如蝉翼,隐约可见少女曼妙的曲线。
灵气之事,欣欣向荣,以至于林以纾隔日醒来时,依旧沉浸在前夜的欣喜中。
这本该是件高兴的事,她找到了救王兄的办法,可
她得看一看。
复金珩刚想说些什么,林以纾抬起手,手指轻轻解开了厚重的外袍。
内心的恍惚如影随形,表面却还是那幅欢欣的模样。
表面上维持着恬静的微笑,应对着官员和宫人的话,但实际上,脑海内的紊乱一刻也未曾停歇。
等王女走出来时,清秋惊讶地睁大眼睛,“王女,您、您”
这一刻的相拥,无关风月。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
林以纾停下脚步。
清秋躬身,“王女。”
她笑着,就好像从未哭过一般。
复金珩:“说了些什么?”
她只是茫然地坐在那里,目光随着医姑的嘴唇动而略有迟缓地移动,神思早已远在千里之外。
林以纾白日里确实有些躲着王兄,却不是因为探檀。
果不其然,议事会结束后,她在殿外被他们拦下了。
林以纾换上了一件极为厚重的衣裳,外袍的质地厚实而层层叠叠,织锦上铺满沉重的云纹和绒毛,随着她的走动,衣摆沉缓地摩擦着地面,发出微弱的窸窣声。
复金珩低下头,双臂环住她,将她揽得更紧。
因为阴阳的融合,被彻底地推生而出。
林以纾:“没事了,我们走吧。”
现在想来,那纯澈的银光应该就是若有若无的灵光。
没有人知晓她在因何而恸哭。
其余的,都不重要。
想到左眼中看到的景象,内心的惶恐更是无可遏制。
可王女站在那里,可望不可及,有些路,越走越岔。有些人,如果一开始抓不住,便永远追不上了。
正殿外一阵沉默,有什么东西,在无形而剧烈地崩塌。
他们站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