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纾睁开了双眼。

明明在尖叫的是那名女子,可林以纾仿若也感觉有东西在从自己的小腹往外爬。

林以纾疼得脊椎骨都缩了起来,她扶住了座旁的竹篆,稳住自己的身子,不让自己倒下。

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林以纾下意识的并没有觉得高兴。

在不断摇晃而尖叫的头颅中,她深吸了一口气。

她道,“你不是想逃离破道吗,我来帮你。”

它不断呢喃,“放弃吧。”

不能、不能不能是破道。

她抬起手结印,祟线拽着观音的双眼,活生生地将一对血红的镂空之眼给重新扭转向外,瓷片随之“啪嗒”“啪嗒”往下掉落。

观音像:“你”

谶片从林以纾的腰间的纳物囊扬出,飘向了半空不停翻动着的页面,随着谶片彻底融入谶书内,页面上,形成了一幅新的图景和文字。

又吐了一口血。

就算祟线在不断得被摧毁,她也不断地延伸出新的祟线往里扎、再往里扎。

按道理说,她应该立即收回自己的祟线,及时止损。

她抬起手,按向了顶上往下压的那个大手掌。

她缓慢地张开了手心,被烫伤的手心,展露两块谶片。

林以纾本能地觉得,那破道之气中藏着的,应该是最后一道有关破道降生的秘辛。

罪孽飘在了积水上,往寺庙外涌动。

少女惊呼道,“王兄”

那原本应该充满痛苦和挣扎的双眼,竟然是毫无波澜的冷静。

她开口,“作为一个万物修,我选择和你通感,不是你控制我。”

她永远、不会放弃

祟地里观音像和她说过的话在耳畔回荡。

寺庙在震颤,观音的头颅也在震颤,它的双手封住了头颅,林以纾在它的头颅内身体倾倒,四周扑来呼啸的尘灰,若有有无数尖锐的刀刃要撕裂她的身体。

不能是破道不可能。

这还是她主动要求的,刚出祟地时,她实在是太惊慌于她肚子里到底怀了什么了,可怜巴巴地央求王兄替她尽早探檀。

夜色渐深,林以纾独自坐在浮烛殿的榻上,屋内烛光柔和,她的神色却紧绷着。

好疼。

该是已经回浮烛殿了。

她重新抬眼,对上了观音怔愣的双眼,“轮到你了。”

这会儿冷静下来,立即想起了探檀到底是个什么流程,一股比起檀胎更大的惶恐和羞赧袭来。

她道,“我知道你很讨厌现在的现状,我能将你从这种僵局中救出去。”

要的就是这一刹那的爆发力。

她望着烛光轻颤,心跳随着那微弱的火焰忽上忽下,手轻轻覆上小腹。

*

绝对不可能是破道。

它僵硬地扭转两个眼珠子,“你、你不是疼晕过去了吗”

观音像不再成形,水中飘上来大量的碎瓷。

神经的疼痛比起身体的疼痛更难忍受,林以纾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脑子里在嗡嗡作响,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炸开。

本来在祟地就被亲肿的嘴,被含得更肿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观音像在想什么。

仅仅是这一刹那,她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心脏,吊在半空中,不停地跳动着,心脏上的血管上下鼓动。

林以纾觉得大抵是不可能的,因为和她结合的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姻缘之人,不是邪祟想推波助澜的那个人。

林以纾睁开了双眼,抬起了手,再次吐了一口血。

林以纾耗竭神识,没有留任何抵抗的余地,汗水大颗地掉落,灵魂好像要被撕碎,她活生生吐了一口血。

众人本还在与邪祟的搏斗中,尚未反应过来,就置身于行宫内,他们恍惚地面面相觑,再一转眼,两位殿下已然不见了。

这只是一团黑气,不值得付出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