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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控制我,是我控制你。”

在神识被灼烧的这一瞬间,林以纾的左眼睁开,霎那间通红。

指尖和瓷手掌心触碰,包裹在观音像表面的”茧一般的祟气开始收束,形成一片光,温柔而有力,四两拨千斤。

如果没有她,它就还是一个‘神’。

“是我控制你。”

观音像的残骸剥落,瓷片洒落在积水中,灰白一片。

不过她只是迷惘了片刻。

肚皮疼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剖腹而出,浓密的黑气在往外爬,与此同时,观音的双眼探长,伸向摔倒在地,已经疼得闭上双眼的少女。

左眼用力地跳动,她抬起头,望向虚空处,那颗裸露的心脏在跳动,她的左眼汩汩地往下流血。

被人供奉了千年的邪祟,彻底地失去了形,无声地飘在水面上。

她、不

要来替她探檀。

瓷像的眼睛凹进了头颅,眼睛里长出了血红的大瘤,这些瘤子张大了嘴,就要将林以纾给吞入腹中——

仅仅是一段用来包藏谶言的黑气都这般难以对付,如若破道真身降临,该是如何的灾难

观音像道,“放弃吧。”

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观音像悲悯地望着远方,露出一抹冷笑。

她拼尽全力,才不让自己陷入虚空中。

头颅内,伸出无数只瓷手,血手印全袭向林以纾,挥动手掌,汇聚成一道巨大的瓷手,山崩海啸般砸向林以纾,转眼间要将她彻底埋没。

祟地如同粉末一样扬洒,祟地中的一切幻想都被吹散。

在观音像的双眼张开大嘴的同时,林以纾延伸至百里之外的祟线也膨胀开,形成一道张大的网,将那团黑气彻底钳制住。

尖叫声中,观音像拔地而起,从地上站起了身,它捂住自己的脑袋,动用整个祟地所有的祟气,誓要将自己头颅中这个撕破假象的少女给杀死。

林以纾:“找到了。”

‘好久不见,殿下。’

那团破道之气,虽然被她的祟线包裹住了,但表面坚硬无比,一团祟线根本扎不进去,林以纾屏声敛息,随着神识的扩散,将更多的祟线扎去。

它已经彻底被祟化了。

浮烛殿外,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没过多久,竹林旁的竹筒又汪满了水,一阵阵地往外溢。

林以纾划破自己的手指,血珠顺着祟线往外蔓延,包绕破道之气的祟线震晃而发烫,劈里啪啦地往外炸白烟,终于将那坚硬的表面给劈开。

观音像:“我要杀了你!”

我到底算什么。

她适才看到的破道虚空,感觉和自己根本不是一个维度的存在。

听到这话,观音像突然冷静下来,怨毒地露出冷笑,“殿下,我知道你经历过不少祟地,能力有了不少地提升,但你还是太孱弱了,破道留下的东西,哪怕只是一团气息,你是无法承受的,如果不想七窍流血而亡,我劝你不要试图将那些东西拿走。”

它不断呐喊着。

血肉模糊的不明物体在往外爬。

转瞬即逝,若毒蛇吐信,是上万道声音重叠在一起的阴森和恐怖。

她不

“砰”的一声,百里之外的石缝间,万缕祟线爆发而出,若丝绦扎入破道之气,不管它挣扎的有多厉害,有多滚烫,绝对不松手。

它被百姓抛弃了,也被破道抛弃了。

大风中,谶书“啪”得阖上。

林以纾仿若完全听不懂观音像在说什么,“好的。”

林以纾站起身,祟气在她的四周扬起风,挥开不断像向靠近的双眼。

观音像:“放弃吧。”

林以纾确实疯了,她拿自己的神识作赌,不断地结印,一层一层地剥开了那层坚硬的外壳,让神识钻入了黑气的核心。

越是这么想,心房越是震颤。

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