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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

下一刻,修士们感应到地面出现了巨大的震晃,再次一眨眼,眼前根本不再是什么火海什么府邸。

林以纾俯身,点燃了书架上的卷轴,火光一触即发。

纳兰府邸里安静到异常,几乎没有任何声音,门窗紧闭,低垂的夜色下,只有林以纾的丝履叩在青石板的轻响。

雾气中,河岸的两侧,不停有人跪在地上,麻木地重复着壁画中的剖腹自尽。

她明明已经看到了大半的真相,可她宁愿自己从未知道这些真相。

火苗闪烁,迅速攀上了供奉的牌位。烟雾升腾,火光中祖先们的名字模糊成了一片黑影。

修士们望向自己的手心,感应到丹田发热,“灵力、灵力又回来了。”

双方牵制着。

船身颠簸,待壁画中的雾气散去了些,她终于看到了小少爷的衣角,他往岸上逃去了。

这些人根本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他们若雾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生前的献祭。

它好像是一个架空而平行的单独朝代,和她现在所生活的仲元九年,有着不同的纳兰历史。

火焰顿时蹿上梁柱,‘劈里啪啦’得响。

小少爷,逃进了壁画中。

这里供奉着祖先的牌位,族老们总在这里拜祭,仿佛他们一心维护的“祖宗遗训”是无上法则,将小少爷和他的命运一并锁死在这片虚伪的土地上。

林以纾的影子在地上不停地变换长短。

而府邸的上空,因为这场献祭,开始缓慢地产生了丝丝缕缕的黑气——祟气。

祭堂内的刀剑相交声顿时消失,修士们捂着各自的伤口,不解地对视。

第三世、第四世、第五世现在,它来到了第九世

一进入壁画,林以纾就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

小少爷的尸体被雪刀钉在地面上,“你的道心你刚才是在骗我”

火祭,是最原始的祭祀。

在死尸快要暴起时,雪刀插入了他的头颅,“砰”得劈开。

有那么一刹那,她的心中闪过一股扭曲的快意。

她不断作痛的左眼,好像看到了不周山在祟障外攒动的痕迹。

树皮上,有太多有关火祭的画面。

降生的黑气硕大若阳,信徒喜乐,非信徒恐惧。一群纳兰人跪在地上绝望地记载着破道的降生,他们用最后的生命将这一末日图景记下。

她到底到底算什么

这里是小少爷和兄长经常一起结伴游耍的地方,后院的长廊旁,曾经盛开的花木如今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凄冷。林以纾停在了一座小亭前,这是小少爷和兄长小时候常坐的地方。那时,他们曾在这里谈论未来,谈论自由。而如今,这一切都变成了笑话。

有了献祭,才有了破道的存在,由此才有了祟气,以及和祟气相依相生的灵气。

他们的手中拿着上一代流传下来的谶书,发现历史和命运,竟然一模一样,根本无法改变。

她忽而十分深刻地能理解纳兰族负责记录谶书的那些人,永远比别人多知道,永远无法改变一切。

有的宽袖长袍,颜色以深蓝、墨绿为主,腰部的带子和袖口处环有刺绣。

有声音在耳畔响起,成千上百道声音交织在一起,“需要我帮你吗?”

尤其是将一个庞大的族群火祭,这简直是破道最好的养料。

不同的朝代,不同的人们,都在哭啼,黑水中的骷髅们发出尖叫声。

它甚至伸出推手,加速祟气和灵气时代的到来,等待着自己重新出生的这一刹那。

闻百麻是仲元九年的最后一个放火人,而纳兰家的小少爷,是他们那个时代,第一个放火人。

这是有关预言的祟物!

主堂内,父亲、族老们的鬼影们齐刷刷望向林以纾,苍白的面孔中尽然是恐惧。

她俯下身,“其实不过就是大面积地杀人,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