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下掉落祟气。
他们赶忙布阵,加快祟障的破裂。
壁画如同被火烧一般,上面的画迹正在不断地褪色。
她想起了刚才看到的树皮。
林以纾一路跑过去,发现这些出自纳兰的献祭之人,服饰各自相异。
‘为什么是我们!’
石壁上的右脸上,爬满了象征灭世意义的金纹。
他们中,有的服饰朴素而原始,人们身披由粗糙草木纤维编织的长袍,颜色沉郁的土黄和褐色相互交融,袍子的边缘几乎未加修饰,唯有几根动物骨饰轻轻垂挂。
破道在看着她么
林以纾发直而迷蒙的双眼这才清醒过来,她茫然地转身,“王兄”
它是社会的崩溃之潮,是恐惧和怨恨的最终反噬。
林以纾看到这里,发现深林之上的天色全然变黑了。
深林中,每个树皮上,都刻画着不同的图腾。
他们虽然不是一个年代的,但是纳兰小少爷的始和闻百麻的末连成了一道线,贯穿谶言和宿命。
她到底有什么信心,觉得自己能改写已经轮回了这么多次的宿命。
或者说,整个世界,都重生了。
林以纾之所以将其称之为‘第一世’,是因为她往深林中走,发现破道重生了。
林以纾站在船上,被吵得用手捂住双耳,她好像能明白为什么破道会诞生了。
那么,她、他们为什么还要努力?
漆黑的眼中,立起了竖瞳,这让他看起来十分像是非人之物。
直到刀下再也没了动静。
‘为什么是我们!’
就算石壁上斑驳,林以纾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那是王兄的脸。
林以纾左眼疼得厉害,她管不了这么多,只想快些找到那小少爷。
破道破的是固守的秩序。
纳兰族,是一个很有灵性的氏族。
所以她到底算什么?
这是小少爷无数次在门外等待,期望获得片刻认可的地方。
‘为什么是我们!’
她问,“你真的相信破道能成为神吗?”
水并没有移动,移动的是洪流之下的骷髅头。
此话落下,雪刀下的死尸明显得僵硬了一下,虽然只有一下,但是林以纾捕捉到了。
林以纾垂眼,适才神情中的迷茫顿时消散。
在林以纾踏出壁画的那一刹那,石壁上多出了一张左脸。
有人创造谶书,就肯定有人想要扰乱视听,毁掉谶书。
与此同时,深渊中的金纹,再次从漆黑中爬了出来。
林以纾抬头,望向了祟障以外的,深不可见的黑暗中。
死尸见挣扎不过,怨毒地看着她,“就算杀了我,你也出不去的。”
祟气诞生了。
那么其他的纳兰人呢为什么服饰会相差得这么大,他们真的来自同一个地方吗服饰的演变根本不是同一个体系的。
但破道不断的强盛,似乎已经把结局写好了。
权贵哭家族的兴旺碾在了他们的脊椎骨上,哭华服之下溃烂的秩序;世家哭乱世将至,家族衰落;百姓哭丰年饥荒两重天,富贵独肥;女子哭寒门泣无依,弱子床前泪满面,自己的肚子都无法做主;修道者哭门第层层,没有天赋的人永远爬不上去;士子哭科举舞弊,金银通神明;百工哭匠心不见,技艺蒙尘于尘埃;渔农哭河山贫瘠,鱼虾断流,昔日稻谷满仓,今夕不过荒草枯林。
林以纾手上拿着的谶书自动地翻开,那些灰烬飘入了谶书中,点亮了不同的图景。
这是家族的心脏,父亲、族老们曾在这里论定小少爷的命运,将他正式论为了牛羊。
雪刀刺入躯体,一直匍匐在她背上、伪装破道声音的小少爷被甩到了地上。
如同千百张谶页。
谶书上有关复金珩的灭世预言,既是毁灭,也是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