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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兄妹啊。

他双眼充满红血丝,周身的灵压暴躁而冰冷,他虽然盯着奏折,模样却是出神了,他的目光,冷淡而执着地望着窗外。

一群官兵将王家人的尸体往外抬,尸体在动,被官兵们拽入缚魔网中。

林以纾的眼皮跳了跳,不知道为什么。

林以纾望向远处的白骨堆,抬起手,“收。”

·

黑水顿时消失不见。

东西两侧门,代表不同的两个选择,也代表戏幕的分岔口。

元芜长老自己绝对做不到让分身进入祟地。

你毁了我对你全心全意的信赖。

她的身上,多了一件柔软的华服。

红肉碾在一起往上涌动,带来阵阵血腥和腥味。

在听黑水的声音,在听赭蛊的啼叫、红肉的挣扎和傀儡的咆哮。

林以纾强迫自己屏住呼吸,将心中一切的痛意逼退。

没有时间留给她思考了,林以纾在额前合并双指,“神识,开。”

心脏跳得太快了,头痛欲裂。

她负责什么角色?

竹篆在水中,破出极骤的水痕。

再这般强堆符纸和祟线,她的气力很快就会被耗竭。

林以纾咬紧嘴唇,将唇角咬出血来,强迫自己不去想复金珩三个字

复金殿下的分身受到祟地禁制,肯定是无法带任何灵力进去的。

巨大的灯笼横亘于房梁下,灯笼的另一边,有道高大修长的身影站在那里,似乎在等待她。

林以纾紧紧地咬住朱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脑袋上的傀儡线突然收紧,让她双脚差些悬空。

黑水里,祟物被培育。

林以纾的手上多出了一把尖锐的雪刀。

·

义善坊是东洲镜的觅食口,她现在,坠入了祟地的腹囊中。

断裂的脐带渗着血,往水中飘散。

土地往深处挖,铁锹扎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土中往外渗血,汩汩地流淌。

在水中,祟线喷张的轨迹变得十分清晰,水流被林以纾的祟线切割成不同的弧形。

“啪”得一声,脚底下的镜子发出裂开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打碎了镜子的底部,将林以纾拽入了祟地的深处。

元芜长老守在一旁,噤声,不敢说话。

无数的祟线从她周身往窜出。

宋知煜蹲下身,手触摸向白骨,摸骨搜尸。

玟钦殿紧闭的大门内,一道身影坐在阴翳处,身前的案上堆砌奏疏。

林以纾环顾四周浩汤的黑水。

没过多久,更多的祟物顺着水流爬过来。

林以纾抓住这个空隙,伸出手。

复金珩在镜子对面紧紧地望着她,神情痛苦而挣扎,指骨发白的双手微微颤抖,似乎要将镜子打破,将少女抱进怀中。

吞噬并控制这么多祟物的情绪,远非轻松之事。

东洲王挣扎着病躯主持场面。

“是啊,全没了,那问缘树都被烧焦了。”

尖叫和怨恨的咆哮扎入林以纾识海,瞬间让她的脑海里挤满了嘈杂声,黑气从她的周身往外渗。

林以纾抿紧唇线。

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推向复金珩,她踉跄了几步。

她想活过仲元九年。

她抬起手结印。

就算头痛欲裂,林以纾也用力地吸纳着这些情绪。

‘你不是知道了你的王兄一直将你蒙在鼓中么,被最亲近的人欺瞒,我都替你觉得伤心欲绝。去杀了他,走向东侧的门,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殿门紧闭,侍卫们不放任何人进去,声称王女身体不适。

她呕了一口血,用手抹开。

这是什么?

祟物之所以是祟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怨恨,他们的情绪是普通人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