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现了义善坊的真相。
侍卫:“陛下,那天都的王女”
死士:“因为”
这是不是意味着,意味着,意味着
声音太响,地跟着震了好几下。
对啊,这是镜子啊。
既然是镜子,为什么她能看到复金珩的身影。
她不应该只看到自己的身影吗。
东洲镜上,同时出现她和复金珩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耳畔响起东洲王的话语,‘只有命定之人,才会同时出现在东洲镜上。’
林以纾的手从镜子上撤开,缓慢地抬起头,望向镜子。
不、不可能吧
命定之人
林以纾四肢发麻,她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倒流的声音。
她僵硬地望向镜子对面的复金珩。
复金珩:“殿下,你找东洲镜,是不是因为我?”
林以纾往后退。
不可能啊
隔着镜子,复金珩深深地望着她,眼中挣扎着深沉的墨色。
“你要找的人,”他道,“是我。”
那一瞬间,林以纾好像听不见声音了。
“啪”得一声,眼前镜子碎开,缝隙中往外流血。
林以纾苍白的侧脸,被巨型的‘一幕’灯笼照亮。
第74章
林以纾好像无法呼吸了。
一瞬间她所在的世界如同被涨满了白雾,她在雾气中茫然看不清四周。
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向镜子对面——她最爱的兄长。
那个一向冷静自持、无比可靠的复金珩。
身体仿佛被一把锋利的刀猛地刺穿,锥心地从胸口往外蔓延麻意。
“你你说什么。”
她几乎以为在做梦。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明月楼那一夜的梦魇、缠绵的鱼水之欢、肚子里的孩子
怎么会呢不可能啊
流血的镜子冰冷地将义善坊劈成不同的棱面,镜子愈发高涨而坚硬,将对镜站立的兄妹二人彻底地分隔开。
隔绝了时间、空间、声音、距离。
复金珩似乎在对她说着些什么,向来冷肃的神情中带着少有的挣扎和慌张,林以纾所在的镜子内一片寂静,她什么都听不见。
但凡她再有任何举动,黑水便能像捏碎一只虫子般,将少女的身体捏碎。
林以纾收回了枯荣间。
黑水所带来的波纹越来越大,林以纾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竹篆。
黑水中,显然不止白骨一个物种。
赭蛊密密麻麻地附身于符纸上,数量多到将空白的符纸层染成了深红色,每一张符纸上,都爬满虫脚。
林以纾低头望去,自己的脚上,被缠上了一条如同水草般的粗壮脐带。
他印象中的复金殿下向来冷静自持而强大,他第一次看到复金珩这般的模样。
但枯荣间再怎么是蛊圣,也只有一个。
气泡快速地上扬。
东侧的门里全然是血色,里面传来尖叫和痛快;西侧的门里虽然是红色,却是成婚时红浪翻滚的红,充满旖旎和暧昧。
官兵再去看时,宋知煜已然消失在原地。
林以纾警惕地环顾四周。
尸体的嘴里,含着碎裂的白面瓷。
风雨欲来,东洲王宫内人来人往,宫门大开,兵马穿行。
她有多爱王兄,就有多痛恨这个真相。
祟物群涌而至,黑水遮天蔽日。
水压骤然加大,四周的黑水挤压她的身体,胸腔被挤压得喘不过气,濒临窒息。
耳畔的声音变得苍老。
她能、也必须能控制这些情绪,与万物通感,从而控制万物。
长大的蛊嘴赭蛊连同水都往腹中吞噬。
从东侧、西侧也传来震动声,三个方向,是三